闻言,乔桥的脸上瞬间漾起一抹灿烂耀眼的笑来。
“你讨厌……”
她完全憋不住笑地就催促着裴衍之离开了。
两人刚走远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乔桥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
赫然是薛语儿与柳随风。
柳随风的表情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方才将乔桥与裴衍之的互动尽收眼底的薛语儿,眼中却溢满了止不住的羡慕。
她真的从未想过堕入情网的裴衍之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他与乔桥之间那完全插不进第三个人的感情也叫薛语儿艳羡。
只因为……
薛语儿瞥了一眼身旁的柳随风。
尽管柳大哥嘴上不说,但她仍能感觉出来,辟日山上那一剑仍在柳大哥的心中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两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
可如今,她不与柳大哥在一起,还能去哪里呢?师父已经完全不管她了,师姐妹们也对她有了嫌隙,父母亲人一概没有……
这般想着,薛语儿的心中不由得漫上一抹涩苦。
待到上了麓山之巅,薛语儿才知道自己原来羡慕早了。
当着一众前来观战的江湖众人的面,裴衍之到底在干什么?
他竟与自己那个老实憨厚的手下一起,在仍留有积雪的地面上给乔桥搭了个能挡住寒风的小棚子来。
不仅如此,还给她搬了一把垫了毛皮的椅子,前摆一张桌子,桌上放满了瓜果点心茶水牛乳。桌下塞了个火盆,叫她捂脚,身上披着纯色的兔毛披风,叫她御寒,手中还被塞了个汤婆子,叫她捂手……
一系列的安排不仅看呆刚刚上山的薛语儿、柳随风,就连先前还在喧闹的江湖人士也目瞪口呆了起来。
倒是紫云山的叶钦云在一瞬的怔楞之后,释然一笑。
整个山顶,唯有接受到众人眼神洗礼的乔桥,脸颊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片。
“裴衍之,你干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我哪有那么娇气……”
闻言,裴衍之径直朝她看来,眼神里分明的写着“若是不怕冷,半月前山洞里两人的那一次,做到后面是谁一直煞风景地喊冷”。
便是这样的眼神看得乔桥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好嘛,娇气我确实有一点……”
她比了个小指头,“但也只有那么一点对不对……”
裴衍之唇角微翘地帮她将披风系紧了些,低应了声,“嗯。”
待到裴衍之徐徐转过身来,柳随风并一众围观的江湖人士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当即,柳随风就冲着裴衍之的方向抱了抱拳,可能是看出裴衍之对他并无任何手足之情,加之上次那句哥哥也不过是情之所至,此时怎么也喊不出口的男子朗声道,“裴……庄主,当年玄剑山庄一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父做错了,今日比斗裴庄主你完全不必留手,还请在座的武林前辈们给我们做个见证,小子今日即便是毙命于裴庄主掌下,也与人无尤,绝不允许任何人替我报仇……”
“柳大哥……”
闻言,薛语儿难以置信地看了身侧的柳随风一眼,低呼了声。
便是这一声引得柳随风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就给她擦去了顺着脸颊滚下的泪。
“语儿,今日一战,若我侥幸胜了,我们成亲可好?”
“好,好,当然好!”薛语儿迭声道。
“可若是我败了,你就把我忘了,再去寻一个待你心诚之人,好好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
听着柳随风这仿若是交代后事的话,薛语儿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泪眼朦胧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柳随风。
“柳大哥……”
女子刚一开口话里就带了哭腔。
柳随风弯了弯唇,纵身一跃,就上了一侧的山巅之上。
不论身份过往,柳随风的这番话说的还是漂亮的,没看在场诸位武林前辈都赞许地点了点头。
只是听了他这番话的裴衍之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捏了下乔桥的手后,便也跃上了那巅峰之处,与柳随风相隔了十数米,面对面地站着。
两人几乎刚站定,下方众人就讨论了起来——
“哎,你们说,今儿个谁胜谁负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裴衍之了。一月前的辟日山一战,那柳随风带着数十人围攻裴衍之一人,结果呢,那清心师太好似现在还在用雪参吊着命吧,听说也就这一两日的时光了……有那么多武林好手为他掠阵,柳随风仍败于裴衍之之手,仅过去了一月,他总不能突然神功大成了吧?”
“这可说不准,老夫观这柳随风似是有几分运道的样子,看着就不是短夭之相,结果还未可知……”
“也是,先前辟日教之劫,那柳随风不是还坠崖了吗?万丈高的悬崖掉下去他也能活着回来了,甚至武功还有所进益,或许真像文道人所说的那样,柳随风此子,有几分运道,今日之战,我是看不透……”
这些人的讨论,乔桥自然也听见了。
只能说聪明人到处都有,可柳随风身为男主岂止是有几分运道啊!
今日之战,别说他们,乔桥的心也悬着呢!
因为她也不知道仇逍这个外挂,老天爷有没有给它的亲儿子柳随风续上费。
其实早在辟日教里住着的时候,乔桥就随裴衍之不止一次地研究过那断金石封存的魔教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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