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直起身来,温柔的替她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柔声道:“说完了?”
“嗯。”
“那就不叨扰明琰了。”徐述拉着沈曦,走了两步,又转眸看向薛从湛,一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平西侯世子,世子乃人中龙凤,上次又救了拙荆一命,述有心结交,明琰,下次世子若在,你记得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带些礼物上门。”
后面半句话是对沈明琰说的。
沈明琰笑的有些勉强,“一定。”
送走了沈曦与徐述,沈明琰怒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
“从湛,你不会对曦儿还没死心吧?她都已经……”
“明琰,我知道分寸,”薛从湛打断了沈明琰的话,“我这次来,的确找你有事。”
“你找我有何事?”沈明琰疑惑道。
“就是……咳,我新得了一罐上好的毛尖,这不是想拿给你么。”话虽如此,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心虚。
沈明琰:“……”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外头传来妹妹沈晴欢快的声音,“从湛表哥来了?快让我进去!”
沈明琰只得住了嘴,他深深地看了薛从湛一眼,接过小茶盒,叹道:“下不为例。”
*
没几日,沈明琰给沈曦送来了消息。
沈曦打开信一看,呦,原来这个周宁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对上峰毕恭毕敬、谦逊有礼,背地里青楼楚馆没少去,还极有可能在外头养了个外室。
晚上,沈曦将这信给徐述看了,在一边担忧道:“敬之,你说我大哥会不会为了报私仇整我,故意败坏周宁的名声?”
徐述看罢信,将信收好隔在了案头,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可能,不过不一定是为了报私仇。”
沈曦还以为徐述会替沈明琰说好话,没想到徐述竟然说有可能,她百思不得其解,忙问:“为什么?夫君,你快和我说说呗。”
徐述抬手揽过沈曦的腰肢,低下头去寻她柔软的唇,笑道:“你需得亲为夫一口,为夫才能告诉你。”
沈曦一怔,旋即满面羞红,“你,你胡说什么呢!”
沈曦的唇又香又软,徐述只轻轻咬了一口,就忍不住情动了。
他与沈曦已经许久未曾欢好,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应当不会疼了吧?
徐述熟轻熟路的将手探进女孩儿的衣襟,罗裳轻解,沈曦呜咽了一声,被推倒在榻上,她用力去推徐述,可手上根本就没有力气。
正到了关节点,外头铜钱粗犷的声音忽然响起,“王爷!他,他又来——”
“你不要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书彦捂住了嘴巴。
书彦对着屋里使了个眼色,刚刚在门口,就听见里面王妃的声音……用脚指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铜钱推了推书彦,嘟哝道:“我不说你不说,耽误了主子的事你担待?”
书彦就道:“王爷不想见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倒觉得是那位给的筹码不够,咱们王爷可是要为贵妃……那位可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王爷!王——”铜钱刚叫唤了两声,就听屋里清晰的传出了一声愤怒的“滚”。
而后,徐述感觉身下的女孩儿身子一颤,潮红的脸一寸寸变得苍白起来。
“吓到你了?”
他喃喃道,头低下去,贴着沈曦的脸,“别怕,别怕曦儿,我会轻一点……”
沈曦捂住的扯住褥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从眼角低落,落在枕头上。
“王爷,王爷,安国……”
这次是书彦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徐述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烦躁起身,“本王知道了。”
这个安国公,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床上沈曦将脸埋在枕头里,只有初雪般的肩头搂在外面,徐述将被子掖好,轻声说道:“曦儿,等我回来。”
说着匆匆推门离开。
他一走,沈曦就揭开被子,睁开了眼。
那双清凌凌的杏子眸中,满是波光粼粼的泪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曦起身来穿好了衣服,重新将长发挽好,从枕头下翻出一只绣好的香囊,攥的紧紧地,坐在床边等着徐述。
一炷香后,徐述迎着月光踏步而入。
听着动静,沈曦心头一怵,手中的香囊捏的更紧了。
徐述则是迫不及待的就走到了床前,却见沈曦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等他,不由眉头一皱,“曦儿?”
沈曦举起手中的香囊,笑吟吟道:“夫君,这是我给你绣的香囊,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说完话,她有些紧张的等待着徐述的反应。
徐述坐到她身边,接过香囊细细打量,发现确实与之前那一只不一样,漂亮多了。
但,香囊似是被捏了许久,上面有细微的湿意与汗渍。
“跟你表姐学的?”徐述抚了抚,装作没看见,转而一笑,刮了刮沈曦的琼鼻,赞道:“曦儿手真巧,快让我看看,手受伤没?”
沈曦手往后一背,“不过是被针扎了几下,没事的。”
徐述抿着唇不说话,从后头捉住沈曦的小手,捧起来仔细看,发现女孩儿尖尖如削葱根似的十指上确实多了几道针眼和伤口。
徐述的修眉就一拧,“曦儿,下次不要做了,没得伤了手,这些东西,日后叫丫头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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