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仙子见沈夙之不再理睬自己,只得离开了此处,面色火辣辣的。
想她紫云,灵界第一美人,向来都是由别人捧着宠着,无数人上来朝她献殷勤,她如今如此给他脸面,他居然不要,真是不知好歹!
她其实也并非是对沈夙之有什么想法,只是他样貌实在过于引人注目,美人谁不喜欢,所以紫云鬼使神差地就想在沈夙之心中留下一个印象来,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识趣。
紫云仙子来此处便是为了在天地塔中历练,她比沈夙之早出来一日,当下离开了摊位便直接气冲冲地坐上了乘虚宗的飞舟,前往灵都。
她的师兄还在等着她。
……
沈夙之在卖首饰的摊位上挑选了半天,终于挑选出来一枚碧色的玉珏。
玉珏中央刻有游鱼,花纹繁复好看,看起来颇为精致,可以缝在腰带上,定然十分漂亮。
沈夙之付了钱,便也乘坐飞舟离开了汾城。
待回到流云宗之后,沈夙之才被告知,原来师尊早就从苏府出来,并且又独自一人离开了流云宗,前去寻找一朵名叫滕云花的至宝。
沈夙之握紧了手中的玉珏,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与师尊,当真是总是错过。
见沈夙之表情有些不对劲,随远山莫名的有些不忍心,便伸出手拍了拍沈夙之的肩,安慰道:“浮华他活了上千年,第一次与人谈情爱,所以可能有些……有些向验不足,不知道该与你如何相处,你多担待些。”
沈夙之轻声说:“其实我都知晓。”
他知晓师尊过去千年从不与人谈情说爱,也知晓师尊能回应他的感情,本就是他的幸运,师尊冷清绝性,上千年的冰山却只为他融化,他应当知足的。
可是他心里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想要师尊眼里只有他一人,忍不住想把他圈禁起来整日只同他待在一起,一旦有外人敢沾染,他就恨不得挖了那人的眼睛,剁了那人的手,让师尊只属于他一人。
可他偏偏必须忍住。
师尊有师尊要做的事情,天宽地阔,人间万象,师尊不可能只待在他身边,成为他一人的私有,他应当去看看这更广阔的天地,以他的实力和天赋,也绝不可能心甘情愿成为笼中之鸟。
师尊都不情愿,他为何要徒惹师尊难过?
听了随远山的安慰,沈夙之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回到了他的厢房,继续打坐修炼。
一晃便又过去了十日。
灵界与流云宗联合的各大门派以及家族基本上都做好了准备,等待流云宗与去意宗随时召唤,一时间,众人都十分紧张且焦急地等待着苏若他们的行动。
由于先前宋宴通知的是一月之后,加上他耽搁的那两日,到现在也不过就过去了十三日,所以大家虽然紧张,心中却觉得还有时间,所以晚上还是能睡得着觉的。
流云宗宗主正在检查要带上的兵器与丹药,双手背在身后,面目严肃,就连花白的胡子似乎都透着丝丝紧张。
他刚俯身,一道传讯便直接侵入脑海,流云宗宗主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起身,给其余人发了传讯。
“行动,速来。”
短短四个字,却让大半个灵界的修士皆陷入不眠之夜。
……
这场火起的突然。
苏府的护卫们都在睡眠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走水了”,整个苏府的人都瞬间清醒。
门外,火光满天,布满了苏府的每个角落,而巡夜的侍卫则早已没了生息。
苏承翻身而起,穿戴完好,丝毫没有凌乱的痕迹,显然,他今夜都未曾入眠。
见窗外火势逐渐增大,他唇边溢出一声冷笑,抬袖间,院中的火已然尽数湮灭,他慢条斯理道:“可真是让本尊好等。”
苏承走出卧房,手指掐诀,一只用灵力做成的纸鹤便扑棱着翅膀,越过这漫天的大火,摇摇晃晃朝着苏府的西南角飞去。
火势凶猛,差点将纸鹤淹没,但纸鹤却依旧顽强地飞向西南角,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大火并未影响它的速度,也并未伤害到它分毫。
那只纸鹤并未遮掩,制造这一场大火的苏若与三长老见它歪歪扭扭地穿过灼热滚烫的火焰,也并未放在心上。
“用一只破纸鹤传递消息。”苏若呵了一声,“父亲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火很快便被扑灭,而苏若与三长老的人,则是借着这个时机换了衣服混入苏府的人当中,只要三长老一声令下,便会立刻暴起,割断身旁之人的头颅。
而三长老早些时候费尽心思安排进来的精英,则是在火势刚开始时便已向被集合起来,悄悄地埋伏在了苏承的院外。
三长老站在苏若身旁,隔着窗看向窗外的天空,还带着红光,见火被灭,他笑了笑,捏碎了手中的玉牌。
“小姐,是否要出去看个热闹?”三长老笑眯眯地向身侧之人询问道。
苏若眉宇间本还有些担忧,此时见三长老如此作态,顿了顿:“自然是要去看的。”
两人踏出房门,鼻尖还萦绕着大火过后的焦糊味,苏若嫌弃地挥了挥手帕,想要驱赶走鼻尖的气味,无奈方才火实在太大,整个苏府都充斥着这股难闻的气味,一时也驱赶不掉。
耳边全然是惨叫声与兵器相搏之声,苏若与三长老穿过人群,给自己施了个防护罩,防止自己身上染上血迹,此时苏府那些无辜的护卫还不知道这一切是苏若与三长老的手笔,还想尽力护送他们,却被三长老安排的人一剑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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