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想都不敢想,“那,那四哥,早些回吧。”
赵慎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样子竟有些可怜,“好吧。”
这一天晚上,赵宁辗转反侧,她有点想不明白某些事了。
春竹和夏雪明显是四哥的人,可她二人几年前就在肖家为奴,而此前赵宁自己却还在通州………还有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昏睡又是怎么回事?
她越想越是觉着离谱,终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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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当气头上,赵慎一时间并没有入宫述职。
这一日,八王爷过来寻他时,赵慎正在亭台下喝茶,八王爷早就心急,他想尽快解决京城这边的事,自此带着心上人远离京城。
“赵慎,我已经派人跟踪过去了,你那边消息怎么样?蒙古王子招了么?”八王爷直言问道。
赵慎如实答话,“尚未。不过,只有一个蒙古王子就想彻底扳倒温贼一党,还是远远不够,再者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谁知道会不会是皇帝的手笔?”
这是赵慎一直所疑心的一件事,奈何年代久远,诸多细枝末节的证据也无法平凑在一块,上辈子他穷其一生都在忙着另一件事,只是砍了温茂盛的脑袋,直接将温贼一党连根拔起,所谓的证据也只是年轻的帝王片面之词。
史书上对这件事仅仅寥寥几语,一带而过。
八王爷语塞,王家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若当初赢了帝位的那个人是他,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他懒散,没有上进心,不如皇帝的野心勃勃。
八王爷心虚的问了一句,“她还好么?你先别将薛神医放走,她身子骨虚弱,留着神医还有用。”
赵慎终于明白八王爷当初失了江山的原因了。
为帝者怎能多情?
他曾经一直这么认为,将自己活生生逼成了薄情寡意之人,转念之间,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赵慎幽眸稍稍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递了杯清茶给八王爷,“王家的案子一经昭雪,王爷便带着她走吧,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八王爷喝茶的动作微滞,一个在边陲历练十数载,早已变得粗犷的男儿,突然之间眸色微润,语不成词。
半晌,八王爷哑声道:“都怨我,若我带她早日离开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赵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赵慎对八王爷的承诺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应了一声,“嗯。”
八王爷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换言之,没有哪一个皇子不奢望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就连八王爷本人,他不是没有被权势所迷惑过,他只是身为一个失败者,没有那个资格再去回味留恋罢了。
朱浩天今日又跟着赵淑婉来了定北侯府,八王爷离开赵家时,还看见他二人鬼鬼祟祟的一前一后往后院东湖走去,也不晓得这对小夫妻又想干什么?
八王爷倒也没有制止,他极为羡慕自己儿子,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懒散,也喜欢偷偷拉着他的宁宝儿钻林子………
八王爷长吁了一口气,心道:温狗贼,我定亲自夺你首级!
今天因着朱浩天又跟着赵淑婉回了娘家,葵阁办了酒馈接待姑爷。
赵宁从自己的小院赶过来时,厅堂中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子,偷看了赵慎一眼,便很快低垂着眼眸,走到萧氏身侧坐下。
头上戴着四哥新送的簪子,她总觉着自己像做了错事的小贼,心虚的不得了。
赵淑婉面容粉白光泽,彷佛周身上下皆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她瞧着赵宁头上的簪子,觉着十分独特,“小五,你这簪子哪里来的?我怎没见你戴过?”
赵宁的首饰都是记录在册的,王氏一看她头上的簪子,玉质通透润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货色,她也起了疑。
赵宁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赵淑婉已经伸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真好看,卖与我如何?”
她刚问出口,朱浩天已经从袖中掏出银票,“赵小五,这簪子就让给你三姐吧,姐夫有机会给你捎几只过来。”
赵宁不太喜欢佩戴首饰,她觉着繁重又碍事,但四哥昨夜言明了让她戴上,她这才特意插在了发髻上。
这下,她偷瞄了赵慎一眼,见他面无异色,正吃了一小碟酱黄瓜,赵宁彷佛听到了“咯吱”脆响的一声。
四哥那么富硕,他理应不会在意一只簪子吧?
赵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再者朱浩天和赵淑婉这个架势,她也只能答应。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次月初三,赵宁补办及笄礼,原本她并不在意这些,但高门大户之中,及笄象征着一个姑娘家彻底长大了,是要订亲嫁人了。
赵淑婉过来寻她时,她才知道赵老太君想给她许配人家,而且对方今日也来了府上,是保定杨家。
给赵宁当赞者之一的人便是杨家的主母,杨夫人。
而赵宁相看的对象便是杨家长公子,杨健。
“三,三姐,你说什么?”赵宁并不知道此事,此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依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到了年纪便嫁会给家中指定的那个所谓的如意郎君。
但如今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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