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斗声愈发厉害,船舱内的人却尤为安静,只有小九“啪.嗒.啪.嗒”的顽皮着。
赵慎的视线紧紧锁着赵宁,他想着她,也盼着她,等了如此之久,她终于回来了,但赵慎却不敢去拥着她了,即便他那样的渴望。
小九一抬头就看见赵慎手上正低落的血滴,小九太过调皮,手指已经划破过多次,所以看见这么一大滩的血,他愣是吓着了,当即双眼欲泣的看着赵宁,“狮哥哥,他疼!”
不用小九说,赵宁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赵慎的手,他大可以随意撤了布料自己包扎上,却如此这般留给她看......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柔弱的赵家五姑娘?
赵慎没有开口说话,一双幽眸直直盯着赵宁,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这视线太过明显,赵宁自然是无法回避。她心悦他,这是她自己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便她曾经那么想回头是岸!
她所求不过是与他白头终老,人心总是复杂的,她放不下他,但也容不下那些芥蒂。
如此,还不如潇洒一点,转过脸不去看他。
赵宁喉咙刺痛的厉害,她这风寒也不知道何时能好,遂从身上寻了条帕子,赵宁侧着脸朝着赵慎抛了过去。
赵慎反应极快,一伸手就接住了帕子。当他再看着赵宁时,她又撇过脸去了。赵慎兀自包扎伤口,结束之后,他将手掌放在唇边闻一闻,哑声道:“很香。”
“.......”若非赵宁实在体虚,她一定会与他对峙,他究竟当她是谁了?他所憎恨过的晋公主?还是他哄骗了五年的赵宁?!
这厢,赵翼正在兴头上,他对太子充满了敌意,他赵翼活了小半辈子,此前最恨的人是公孙月,就在就是太子朱明安。
公孙月如今是他的心尖尖,他对她没有上限的好。
而太子是他的心头刺,不彻底拔出,他内心自是不快。
赵翼招招针对太子,眼看着就要达成目的,赵翼俊美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潮,竟有几分妖异之感,额前一撮碎发垂落,他轻笑了一声,嘲讽与得意之色溢满俊脸,“呵呵,太子觉着我会怎么弄死你?”
太子一早就对赵家人存了相当大的意见,他就知道赵家几人寻常都是做做样子,什么温文尔雅,菊兰公子,俱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罢了!
赵凌那样的人,岂会生出品行端正的人出来?
太子厉声道:“放肆,本宫轮不到你这样的人教训。赵翼,你们赵家这是要反么?本宫贵为储君,你赵家赶尽杀绝,意欲何为?!”
赵翼深吸了一口气,鼻端阵阵浓烈的血腥味,他察觉自己愈加兴奋,公孙月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头披着羊皮的野狼,寻常人模人样,嗅到了血腥便会原形毕露。
不愧是他的妻,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赵翼冷笑了两声,竟有几分赵凌的痞子之态,“我赵家意欲何为?太子殿下不若自己猜吧!你做了这些事,杀你数遍都难以解恨!”
太子的唇角猛的一抽,他原以为赵家人不敢将他如何,毕竟赵家世代子孙都是一副赤血忠良的样子,不说话时更是温厚老实!即便赵家知道太子做过何事,也会顾及皇家的颜面。
没想到赵家最为菩萨心肠的赵二公子却是对他下了杀手。
正当赵翼决定刺穿太子的肩胛骨时,外面响起一人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圣旨?
圣旨岂是那么随随便便下来的?赵翼怎么就不信呢。
就在太子露出得意之色时,赵翼掌中用力,长剑直直刺入太子的肩胛。
因着赵宁此前用匕首偷袭过太子,太子之后便穿上了一件金丝甲,赵翼便只能寻着他唯一的软处刺下去。
太子强忍着刺痛,指着赵翼,愤恨道:“你!你没听到圣旨么?”
而这时,东厂的人火急火燎的带着顶.尖高手冲入船舱,见此状俱是捏了一把汗,若非皇上无法心安,这才命东厂一路追踪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这次是彻底惹火了赵家了啊!
皇帝对两个儿子都是同样的看重,他不想因为太子而得罪了赵慎,也不想因为护着赵慎而与太子伤了和气。
故此,才有所谓的“圣旨”。
此刻,赵翼当然不好再继续“报仇”,他很为难的叹了一声,“哎呀,迟了,我耳背,方才着实没有听到。”
船舱内最后一盏油灯也灭了,赵翼睁着眼说瞎话,“我正追杀贼人,不知几位公公前来何事?”
东厂诸人:“.......”
皇家的丑事自是不能宣扬了出去,赵宁被太子掳走一事,不论是皇家还是赵家,皆不愿意将此事暴露。
赵宁已被赵慎带走,太子隐在的一片昏暗之中,站起身来,冷喝道:“赵翼!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岂会是你所说的贼子?”
东厂的人有些头疼,这两位祖宗都不是好惹的,眼下还是先将太子带回去再说吧。
“皇上手谕,宣太子即日觐见,殿下,您且启程吧!”
太子自然也看出了皇帝对他的庇佑,方才若非东厂的人出现,赵翼一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可恨的是,他对付赵慎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这下便要被皇帝叫回去。
明明一切都筹划的天衣无缝,却是无形之中被赵宁,赵翼,甚至于还有一个孩子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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