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随我离京,带你去寻宝。”赵慎淡淡一笑。
赵宁僵着身子,眼神也呆了一呆,他怎么去做正事也要带着她?不怕她拖后腿?
赵宁问,“找到宝藏在何处了?太子与辰王那边是不是已经行动了?我听说赵贵妃她死了?”
赵宁好一阵子没出门了,听说了这些消息,她也是一脸懵。
赵慎对这些人避而不谈,他也觉着没什么可谈的,旁人怎么样,跟他与宁宝儿没有丝毫关系。
“就在蓟县。”这样的机密,他直接当着赵宁的面便说了,似乎根本没有当回事。
赵宁想起了肖玉珠,这个堂姐不曾亏待过她,如今肖家的恶事被揭露,想来她也会受到牵连。赵宁正要求着赵慎帮她一个忙。
这时,赵慎捏了捏赵宁的鼻子,“肖家的嫡长女,我已着人安排,待时机成熟,你可以见她,但现在不行。”
罪臣之女多半没有好去处,赵慎应该是疏通了关系,这才将肖玉珠保了下来,就如同他当初保了良哥儿一样。
赵宁莞尔,“那好,多谢四哥。”
这话太过客气,赵慎也不跟她计较,“宁宝儿有良心了,现在知道四哥的好了?”
屋内还有丫鬟在,赵宁自己个儿听了这话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闹了。”
两日后,赵宁换下了女装,学着公孙月的样子,也穿了一身男装出行。
只是,公孙月穿上男装是楚楚玉公子,可她.....样子有点像个粉白的小书生,气势上缺了一大截。
这让赵宁为之心烦,奈何她有着崛起的雄心,外面却裹着一层娇弱的皮囊。
赵翼夫妇二人也一道同行。
赵翼有一事不明,便问赵慎,“老四,李德海不是提醒过你,不要插手宝藏一事么?你不担心皇上会多想?”
眼下时节微微热,正好是出游的日子,赵慎心情甚好,反问,“有何可担心?”
赵翼语塞,既然几位王爷都对宝藏的下落极有兴趣,为何骁王不能去?
“若得宝藏,你打算怎么做?”赵翼又问。
赵慎的回答再次让赵翼语塞,他道:“自然是毁了,那是前朝龙脉,留着作甚?”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赵翼郎笑了两声,手中宝剑已备好,只等着砍断龙脉,“老四,你现在成婚了,也会说笑了啊,哈哈....”
赵宁听到了马车外的动静,她撩开了车帘子去望了一眼,但见她四哥清俊的脸还是肃重依旧,哪里像说笑的人?
公孙月多看了赵宁几眼,见她面色红润,眸若点秋,粉唇莹润光泽,当真是娇俏的小女子,她笑道:“五妹,你与老四成婚有半年了吧?”
赵宁点头,“怎么了?二嫂?”
公孙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她与赵翼成婚之后,床榻就没空过,而且她身子骨极好,很适宜生子,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知道赵宁也没怀上,公孙月心里松了口气,“无事,随便一问。”
赵宁狐疑的看着她,虽猜出了几分,但赵宁没有多言,毕竟她自己也怀不上。
一行人并没有急着赶路,日子过得很清闲。
两日后,众人在一处驿站歇脚,这个时候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前几日才下过暴雨,草木格外葳蕤茂密。
赵宁穿着的是一件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她头戴瓜皮小帽。夏裳单薄,以至于身形看上去格外消瘦。赵慎可能有自己的心机,特意给她备了几套偏大的衣裳,宽松的衣襟将胸口的隆起也罩住了,只要不仔细去看,很容易蒙混过关。
几人在驿站用了晚饭,小二与来往店客见这四人相貌不凡,气度更是一绝,便知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子嗣,不由得纷纷多看了几眼。
这时,一高有八尺有余,剑眉斜飞入鬓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几位一看就是从京城过来的吧?近日来了不少京城人士,我不会看走眼的。”
男子扫视一周,视线最终落在了赵宁脸上,“这位小兄弟几岁了?”
你才几岁!
赵宁俏皮一笑,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此地近日出现大批京城人士?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男子见这小公子生的唇红齿白,尤其是长了一双世间罕见的墨玉眼,他不喜女子,就喜欢这样娇娇滴滴的少年,遂很配合道:“实不相瞒,在下曾在京城一等一的权贵家中当职,见惯了京城富家子弟,一看就看出来几位身份特殊。”
赵宁又问:“哦?这么说,这位大哥前阵子所见之人也是富家子?”
“少年”说话时,远山墨黛般的秀眉微挑,纯净之中透着一股子狐妖的清媚,男子一眼见之,心头一颤,他仿佛听到了桃花偷偷盛开的声音。
男子往那儿一站,掳了袖子说起了他的“丰功伟业”,“小兄弟,不瞒你说,我当初可是定北侯府上的得力护院,与赵家几位公子还是拜把子的兄弟,我见过的达官贵人绝非你能想象的。我猜,你们一行人应该是经商的吧?”
赵宁一口清茶险些就喷了出来,憋笑时,双颊粉嫩彤红,“大哥猜中了,我等正是京城来的茶叶商。不知大哥可知,前阵子的那些贵公子后来去了哪里?”
男子这时面露诡异之色,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这都消失半个月,谁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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