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苏北彦拂袖转身离开。待走出房门,他站在回廊下,又想折返与卫如意好生理论一番,和她谈谈什么叫做“妇道”!
可苏北彦来回踱了几步,心虚使然,他又大步离开了。
……
入夜,苏家祠堂百般寂寥。
苏小乔坐在明黄色绣荷花蒲团上,“这次真是冲动了,完全不是我的作风。”
她低低叹了句,不过并不后悔今日与苏北彦争锋相对,她那番话更是想唤醒母亲,留在苏府迟早是死路一条。即便劫后逢生,可苏北彦那样的夫君,又有什么值得挽留的呢。
十一和十二提着食盒悄然探入。
定北侯府处处都是影卫,亏得他二人轻功极好,身上又有海棠苑的腰牌,否则很容易被人挡住。
看见吃食,苏小乔的心情好了不少,她正当长身子,半点不能亏待了自己。
打开食盒,苏小乔盘腿而坐,边吃边问,“王爷那边怎么说?”
十一和十二心中纳罕,如今是真的发现自家姑娘她太能折腾了。
十一道:“骁王爷说,姑娘想让他明日出手相助也可以,但是姑娘需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苏小乔抬眸,“什么条件?”
十一如实回禀,“骁王爷说他还没想到,但姑娘必须今晚就答应,日后他无论提出什么条件,姑娘必须照做。”
苏小乔,“……可以,今晚就去告诉王爷,我答应了。”这是一个陷阱,可她即便不想跳,也要假装跳的很欢快。
萧靖庭肯定已经看上了她的美貌,要不就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了。苏小乔无比坚定的想着。
……
翌日一早,沈家大院的厅堂内。
沈宁宁今日穿着一身银月白锦缎长袍,用的是白玉冠,翠色玉带钩,腰上还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
沈宁宁喝着小米粥,一边唉声叹气。
沈富贵装作完全看不懂沈宁宁的小心思,他最是深沉,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不多问、不多管。
沈万宝那个暴脾气,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汤匙,看着她甚是没出息的爹,“老爹,不是我说你,沈家的家训你忘了么?”
沈宁宁一脸茫然,“什么家训?”
沈万宝年少时候常年跪祠堂,早就对家训耳熟能详,“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抢过来了。”
沈宁宁眸色一亮,“有这条家训么?”他怎么不知道?老祖宗真英明!
沈富贵不动声色的用完了小米粥,他一向都是食不言寝不语,比当今名儒大家还要正派,“咳咳,既然父亲今日闲在家中无事,与我们一同去一趟定北侯府,亦不是不可,但……若是见到了侯夫人,还望父亲能内敛低调,莫要坏了咱们沈家的名声。”
沈万宝和沈富贵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二人是双生胎,当初母亲生下了他们之后就血崩而亡了。这些年沈宁宁又当爹又当娘,还养大了两位舅舅,即便二人缅怀母亲,但也不能让沈宁宁就此荒废一辈子。
更重要的是……沈宁宁娶了妻子,就更不会干涉他二人的事了。
至于沈宁宁能不能抢来别人的妻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时,沈宁宁原配夫人的两位弟弟---盛家三郎和四郎,也纷纷抬头。
长姐过世数年,沈宁宁身边没有妻妾,他二人又是盛家最小的孩子,差不多是跟着沈万宝、沈富贵二人一同长大。
这十多年以来,沈宁宁已经付出的够多。故此,盛家兄弟二人并不反对沈宁宁梅/开/二/度。
盛三郎道:“姐夫,定北侯前日刚纳妾,据说和他那个表妹也是不清不楚,你莫要担心,如今看来,你胜算很大。”
盛四郎很耿直,“关键侯夫人是有夫之妇,不然一切都好办。”
沈宁宁陷入深思,他是一个奸商,可他不是无耻之人,但夺/人/之/妻这种事,他真的很想做!尤其是得知卫如意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他更是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沈万宝最是看不惯她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卫姨在侯府度日如年,定北侯迟早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出来,父亲你惦记着卫姨,这也是做了一桩好事。”
是么?
沈宁宁突然觉得他这个从不讲理的女儿,如今说话愈发的有道理。
是以,一家六口人,乘坐两辆四马拉着的华盖马车,朝着定北侯府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
沈宁宁今日起床时,特意刮了胡须,整个人捯饬的人模狗样,加之他本身底子甚是不错,如此一来,俊朗无双,半点不像中年人。
然而,沈宁宁的自信在看到了比自己小了数岁的萧靖庭时,骤然消散。
萧靖庭今年二十有三,相比三十好几的沈宁宁而言,的确是年轻俊美。
沈宁宁今日原本是想“艳压群芳”,一看见萧靖庭,面色微冷,“王爷怎么来了?”
昨日不是传言他吐血了么?病成这样到处乱跑,真是太不珍惜自己。
萧靖庭打开手中折扇,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道:“本王是来报恩的,那沈老爷又为何而来?”
萧靖庭表面上才刚回京不久,但其实,沈宁宁已与他交锋数次,一想到萧靖庭从他那里套去的银钱和兵器,沈宁宁就一阵肉疼,他呵呵一笑,“我是来是赏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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