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意,“……”
她的确不看好萧靖庭,可小乔执意要嫁给他,眼下圣旨都下了,木已成舟,她只能看开些。闻此言,卫如意倒是心头一暖。
像她这样的聪明人,当然知道萧靖庭回京之后的路走得有多难,但他却还是帮着卫家……或许他对小乔的确有几分真心?
卫如意微敛眸,将沈宁宁给她的东西看了一遍,她表面虽是没有发狂发狠,但骨子里的傲气令得她更加坚定了一件事。
她道:“宁宁,谢谢你。”
沈宁宁很想问问,她打算怎么办,可那样的话,未免有趁虚而入的嫌疑,卫如意和苏北彦之间的事,还是让卫如意自己出手比较好。沈宁宁了解卫如意的为人,他不碰触她的底线,给她足够的空间。
“如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盼你能好好的,能够开心顺随就行了。”沈宁宁含情脉脉,又恰到好处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卫如意鼻头一酸,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两相望,片刻方道:“嗯。”
……
苏北彦得知妻子又去见了沈宁宁,他的心肌梗塞又严重了。
眼下侯府有两桩婚事要办,苏北彦前阵子又颜面尽失,如今半点不敢高调,他挥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瑰院的亭台下等着,脸色极为难看。
沈宁宁不论是容貌、财力,亦或是和卫如意之间的交情,都胜过了他。
即便贵为当朝权臣,可在沈宁宁那样穷的只剩下钱的首富面前,苏北彦还是忍不住会自卑。
卫如意回来时,就料到了苏北彦一定会来“兴师问罪”。他就是这样的人,平素不露面,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四处找茬。卫如意没有看苏北彦一眼,径直往屋内走。
苏北彦讨厌极了她孤傲冷漠的样子,叫住她,“站住!你还知道回来?小乔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当母亲的非要给她脸上抹黑么?!”
也不知究竟是谁给女儿脸上抹黑了!
卫如意舒了口气,小乔大婚在即,苏锦年是侯府嫡长子,如今尚未成婚,她不能让一双儿女没了亲生父亲。
卫如意头也未回的迈入内室,苏北彦不喜欢这样的“忤逆”,对卫如意身边的一众下人喝道:“都给我退下!”
苏北彦一脚拽开了房门,他就不信了,他苏北彦手握三十万精兵,能带兵杀敌,怎么就征服不了一个妇人?!
苏北彦大步向卫如意走去,靠近之后,就看见卫如意正伏案写字,“休夫书”三个字映入眼帘,苏北彦立刻如坠悬崖,身下是万丈深渊,而他毫无办法,只能一步步继续下坠。
“你……卫如意你是疯了么?!”苏北彦不敢置信,多少女子倾慕于他,更是渴望侯夫人的身份,如今卫家已经败落,她卫如意凭什么还是如此嚣张孤傲。
休夫书?!
她是脑子被沈宁宁清洗过了么?!
卫如意一手执笔,下笔极快,仿佛这封休夫书已经在她脑中根深蒂固,她根本用不着去思量,每一个字都刻在她脑中,她只需要照着誊抄下来即可。
待卫如意写完修书,苏北彦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不信……在卫如意眼中,他就这样一文不值了。
“你……你疯了是不是?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你也要为了孩子!”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搬出一双儿女了。
卫如意突然扑哧一笑,将休夫书塞给了苏北彦,她看上去并没有疯狂,甚至是理智的可怕,“苏北彦,你还要装到几时?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起初还很纳闷,为何你执意不肯救卫家,卫家若是煊赫,对你也有好处,可谁知真相当真是讽刺,你当初靠着卫家崛起,如今又踩拉卫家,苏北彦……我当真看不起你!”
苏北彦的身子晃了晃,他想过无数的可能,以为是卫如意被沈宁宁蛊惑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卫如意已经知道了这些。
他面色发白,唇角动了动。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卑劣之人,他更是不想承认,他苏北彦是那种无耻之徒,可事实就是如此。
卫如意又道:“若非是看在锦年和小乔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若再有下次,你害我至亲,我卫如意定杀你!小乔出阁之前,我会暂住侯府,在那之后我就从侯府离开,从此你我一别两宽!你走吧!”
她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度量。
为了锦年和小乔,她对这个无耻之极的男人,只能一忍再忍,可若是他再招惹她,卫如意真的认为自己有杀人的潜质。
苏北彦不敢逗留了,他真担心卫如意还会说出怎样狠心决绝的话出来。
手里揣着一封休夫书,但刚走出瑰院,就立刻被他撕的粉碎。苏北彦的状态非常不对劲,管事向他询问酒席一事时,苏北彦仿佛根本就听不见,心脏一直在疯狂的跳动,他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怎么都无法平定下来,真真是好生难受煎熬。
……
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定北侯府一日嫁两女,并且都是嫁的当今出类拔萃的权贵,自是引得满城围观。
萧靖庭给定北侯府送聘礼时,意思已经很明确,他要给苏小乔十里红妆的盛嫁。
聘礼愈是丰厚,相对而言,嫁妆也必当丰厚。
故此,即便江如月的嫁妆已足够惹眼,但苏小乔的近两百抬嫁妆才是真正的可怕,再加上卫如意曾经的一百八十抬嫁妆,苏小乔出阁便是真正的十里红妆,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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