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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位信息已经悄然发送到任星蓝那边。
    “23,”一个戴面罩的研究员走出来叫住他的编号,“我们要对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时钊被推进检查舱内,在检查舱舱门盖下来之前他抬眼看了看这个研究员的脸,这是个年轻的研究员,按理来说这个年纪应该还不足以挑起改造试剂的大梁才对。
    可正当他想对此发出疑惑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脚都有些乏力。
    “刚刚的空气中掺进了我们新研制的药物,”研究员解释道,“你可能会感觉没力气想睡觉,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时钊从离开索伦星开始他就隐隐发觉自己状态有些不对劲,所以没有将进来时感受到的轻微无力感放在心上。回想进来时空无一人的大厅以及戴面罩的研究员,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你这一觉可能会睡得有点久,药物用量比平时大一点,因为我们需要在检查结束后给你注射其他药物。不过,睡着了会好一点,不然你可能更难受。”
    舱门缓缓地盖下来,舱体周围的孔洞喷出一些雾状气体,吸入之后让人变得昏沉。闭合的那一瞬间,时钊看见这个研究员露出了略带讨好的笑容。
    “吴博士,接下来的检查您来做吧。”
    .
    楚玦来到了老地方。
    这个地方他七年前就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Petrus故意为之,这里的装潢跟七年前相差无几,只是更新了一些陈旧的机器。他走近去看,甚至连当年那场战争在舱体上留下的痕迹都没有被抹去。
    从科雷亚星到这里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不过楚玦对此没有感知,等他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躺在基地的实验舱里了。
    楚玦摸摸后颈,从实验舱中坐起来,撑着实验舱的边缘跨出来,站到地面上。
    Petrus正站在操作台前,手中拿着一管新鲜的信息素萃取液,这是他刚从楚玦身上提取出来的。
    楚玦走到Petrus旁边,他刚刚清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Petrus注意到这一点,停下手中的动作给他倒了一杯淡盐水。
    楚玦没多矫情,接过淡盐水喝了一口。他靠着桌沿,看Petrus到底在做什么。
    Petrus只是在做一些简单操作,所以并不避讳楚玦观看。
    “你好像找我找得很着急,”楚玦突然问道,“最新一代改造试剂出了什么问题?”
    Gospel最近的动作无一例外都透露出急切的讯息,就连他讨价还价说十天,Petrus都没有再继续掰扯,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Petrus反问道:“能有什么问题?”
    “不仅有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楚玦淡淡地道。
    改造试剂以稀有的信息素型号为蓝本,与此同时也有着跟此类信息素一脉相承的问题,就是过于极端。无论是Alpha改造试剂还是Omega改造试剂,成功率不高不说,即使成功了也有不小的死亡风险,并且随时可能受到副作用困扰。
    只是这些都是老问题了,每一代的改造试剂都有诸如此类的副作用,即使他们再研究二十年,这个问题也很难完全避免。
    Petrus既然做得出改造试剂,必然对这些了解得透彻,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其他问题,才值得Petrus如此着急。
    “或许我应该把你的嘴贴起来?”Petrus用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眼底里没多少玩笑的意思,他显然是不希望楚玦再继续往下说了。
    楚玦不以为然,接着他的玩笑往下说:“用胶布吗?这可封不住我。”
    “比起那个Alpha身上的秘密,难道你更好奇改造试剂?”Petrus话语中带上了嘲讽的意思,“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你拿什么换?”
    楚玦不置可否地耸肩,“不感兴趣。”
    “那就说回我们的交易。”
    “我知道你想法很多,所以我不得不防着点。”Petrus意有所指地感叹了句“还是以前比较好掌控”,又说,“关于我们的交易,我已经准备好了定时邮件,它会在第十天的最后一分钟发到你通讯器上。”
    “不过前提是没出什么意外。”Petrus说,“这个‘意外’指很多种情况——比如你不配合,比如你想杀我,又比如……你想向外通讯让你的下属找来这里。”
    Petrus提出的诸多要求都在楚玦意料之中,有些甚至属于无理的范畴,但楚玦没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好像默认了他的要求似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地方可没这么好找。”
    Petrus倒是挺认同他这句话,因为这个基地位置偏僻,又启用的是最高级别的防护系统,相较七年前已经改进了不止一点半点,除非内部人员泄密,不然别人压根没法知道具体位置。
    “嘿,开玩笑呢。”Petrus眯起眼睛笑,脸上细小的纹路汇聚在一起,“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你从来不重蹈覆辙,对吧?”
    楚玦依然波澜不惊,他将杯中的水喝完,把杯子放到台面上。
    “对啊。”他笑着应下Petrus的话,点点头说,“你挺了解我的嘛。”
    第49章 只是他活下来了。
    “再给他推一针!”
    “这真的可以吗?他好像快醒了……”
    “别管那么多了,”其中一个人说,“醒了就醒了吧,我们照博士说的做就行。”
    时钊朦胧间感觉到有针尖推入他的血管,冰冷刺骨的液体仿佛带着利刃流经血管,每流经一寸,就会引起一阵无法忽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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