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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梨眸色深沉,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那拉氏看热闹看得脸红扑扑的,见王佳氏去了,众人随口闲话,忙低头用扇子掩面,一手握着手帕轻摆,企图降温。
    昭妃从容地为皎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娜仁道:“天儿要热了,回吧。”
    清梨心情极好的样子,一边跟着她们往回走,嘴里不忘夸昭妃:“不错,还知道照顾孩子,贤惠人啊!”
    昭妃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难得放肆笑得要飞起来的模样,又有娜仁在旁边悄悄扯她袖子,到底没搭理。
    这样炎热的夏日正午,仿佛也因为心里的欢喜变得轻松好过起来。
    皎皎一手牵着昭娘娘,一手牵着清梨娘娘,眼神一刻都没有从额娘身上离开过。
    正午的阳光落在身上,炙热地仿佛烈火,心里轻松却能将人间变成乐园。
    在小小的皎皎心里,这样的时光,仿佛是童年时代最为快乐的。
    ……当然,如果这个时间段能稍稍往前或者往后挪一挪就更好了。
    毕竟心灵上虽然感到快乐,身体上的折磨还是让人承受不住啊!
    最后皎皎实在是连最后两步路都不乐意走了,干脆就近在长春宫睡下。
    被抛弃的额娘叹了口气,默默带着人回家。
    歇过午觉,昭妃打发人送皎皎回来,一碗井水里湃过的黄梅汤下肚,额娘又成了皎皎的心尖尖,缠着撒娇卖乖,怎样亲近都只有不够了。
    娜仁还能怎样?只能戳戳她白嫩饱满的额头,笑骂一声:“现实的小崽子。”
    不过皎皎的清闲生活止于八月。
    七月流火的季节过去,晨起傍晚,身边也多了几丝令人觉着凉浸浸的风。
    教导皎皎的女先生是早就看定的,琴棋书画算是她有底子的,萧也还算过得去,这几样学起来不算吃力。每一旬两节课,约莫隔日一次。
    另外还有皎皎读诗后开始感兴趣的箜篌、织布。
    棋道的老师顺带教导皎皎子史经书,琴道老师又教导箜篌与洞箫,书画由一位先生教导,织布则交由慈宁宫扒拉出来的一位擅长针黹的老嬷嬷。
    如此课程虽多,但教导公主,自然是轻松有趣,排布又还算合理,皎皎每日乐呵呵地去上课,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玩耍,康熙见女儿没有叫苦,便松了口气。
    这教学质量自然是一等一的,她们固定在慈宁宫的水榭里上课,佛拉娜在墙外听到过乐声,后来请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入内一观,不由也开始心动。
    只是苦于皎娴年纪尚幼,只怕还要再等几年才能学习这些东西,佛拉娜只怕届时皎皎出师,自行研习,这些老师不在宫里了。
    还是太皇太后见公主的教养如此安排甚好,放了话日后康熙的公主都如此安排,才叫她放心。
    这几位教习的女先生,也是花了大力气网罗来的,不说其勒莫格托了多少五湖四海的兄弟打听,就说康熙近臣们,为了替优心于女儿教育的皇上担忧,那是一个个都下了血本。
    结果自然也是可喜的。
    除这些之外,皎皎的骑射课被太后拿下,如今教导骑射的女教习不好找,娜仁当年还是她额吉教的,可惜她却没有教女儿的水平。太后骑射一流,能把这个担子接下,算是叫娜仁松了口气。
    清梨卸了一身重任,倒没有改了好为人师的毛病,皎皎的剑还练着,日常烹茶合香之道也在缓缓熏陶传授。
    娜仁有时感慨:吾儿皎皎,任重道远啊。
    这日皎皎仅上午有骑射与箜篌二门,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说话用膳后回来时,娜仁正与昭妃琼枝围桌品茶,她兴高采烈地道:“额娘!早上汗阿玛教皎皎骑马了!”
    “哦?你汗阿玛还去凑你小人家学习的热闹?”娜仁对女儿今日有什么课程自然是熟谙于心的,当即一扬眉,问:“那你汗阿玛可有说你练得如何?”
    皎皎小脸红扑扑地,小手握拳举起:“汗阿玛说了,皎皎若是个男孩,将来一定会长成大清的巴图鲁!在马背上保卫大清,为大清开疆扩土!”
    “豁,厉害!”娜仁鼓掌叫好。
    皎皎被她一鼓励,更是挺胸抬头,下巴高高昂起,“以后,额娘、昭娘娘、清梨娘娘,你们不要叫我皎皎了,要叫我巴图鲁!”
    “哟,好大的志气。”昭妃呷了口茶,悠悠道:“巴图鲁啊,是不爱吃甜点的,来人啊,给小公主留的蜜糕乳酥不必留着了,你们分着吃了吧。”
    皎皎一愣,小脸更红了,“昭娘娘!”
    “你昭娘娘逗你呢没看出来?”清梨伸出指头点点她,“平日里的机灵劲都去哪了?”
    娜仁慢吞吞地呷着茶,“说不定落在演武场上了,这会子,除了巴图鲁,还想得到什么呀?”
    最后还是清梨站出来当了回好人,瞪了娜仁她们一眼:“快别逗孩子了,回头皎皎哭了,也有你们哭的份!在老祖宗宫里用过晚膳了吗?你额娘特意叫人给你留的玫瑰糯米藕,要不要尝尝?”
    “用过了——”皎皎拖长了尾音,诚实地道,有些遗憾地垂着头。但摸摸小肚子,她那聪明的小脑瓜转起来,猛地抬头,眼睛亮亮的,“不过皎皎还可以再吃两块、不,是三块糯米藕!”
    “快算了吧你!”娜仁无奈地感慨,“我的皎皎啊,那糯米藕不好克化,你都吃成这样了,还要再吃三块,也不怕把小肚子撑破吗?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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