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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仁心中拿定了主意,拍拍留恒,见他睡熟了,一招手,福宽忙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抱起留恒,交给乳母命她抱着下去好睡。待乳母抱着留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福宽方才笑道:“小王爷这几日风寒好了,身上也好了不少,倒比那些日子精神了。今儿玩了这一会子才睡,后头那样大的声音也没吓着。”
    “他好好的,我也算对得起他阿玛额娘了,若是他身子不好,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也不会心安。”娜仁长叹一声,“他们两个多狠心啊?就这样把孩子抛下了,只叫我提心吊胆的。”
    福宽也不知怎么劝她,只又替她续了一碗牛乳茶,便退至一旁默然未语。
    皎皎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便拉着眼圈红红的皎定回来。见小姑娘哭得那样,娜仁忙命人打水来:“没见公主满面泪痕吗?快打水来替公主净面。”又问皎定道:“又是怎么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哭成个小花脸猫,叫汗阿玛知道了又要笑你。”
    “慧娘娘——”皎定哭着要往娜仁怀里扑,皎皎淡定地伸手拉住她搂着,一边轻抚着背安慰。对皎定来说,皎皎和娜仁没差,或者说姐姐的安慰还要更好用,便伏在皎皎怀里委屈地哭着:“宜娘娘她欺负人!迎春姑姑分明没错,她非说姑姑弄脏了她殿里的帐子,要打姑姑棍子。可她那帐子我眼睁睁看着是四妹妹弄脏的!”
    皎皎见娜仁眉心微蹙,便轻声道:“佟娘娘宫中有一位迎春姑娘,颇不得宜娘娘的心意。想来是因着名字,借题发挥罢了。”又道:“宜娘娘才从佟娘娘宫里回来。”
    未尽之意大家便都明白了,娜仁简直无语,“小家子气!这样的心胸,也不怕带坏了孩子们!好了,皎定不哭,琼枝,你去,申斥宜嫔两句,那帐子究竟是谁弄脏的,总有看见了的人,问清楚了。若真不是兆佳常在身边人做的,无故责打宫内嫔妃近身侍女,宜嫔娘娘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告诉宜嫔,做事好歹体面些,宫中养着三位皇嗣,她行举但凡有半处不是都是罪过!便将我的原话都说与她听!”
    琼枝一欠身,应着。皎定止了眼泪,满面泪痕还带着泣音向娜仁一福身:“谢慧娘娘主持公道。”
    “慧娘娘相信三公主说的,不过总要问问旁人看见是怎样的,不是慧娘娘信不过皎定。”娜仁揉揉她的小脑瓜,哄道:“快别哭了,若是宜嫔的不是,慧娘娘叫她与你额娘赔罪。今儿小厨房蒸了酥酪,本是你太子二哥和你三哥闹着要吃的,才好了,预备着凉一凉再送去各处。如今你来得早,可赶上了,快先把给三公主的那一碗端上来,再要两碟子小点心,哭了一大场,可累了吧?”
    皎定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稚气的小团子叫人不由心情舒畅。
    看着她这样,皎皎也温柔了眉眼。宫女端了一铜盆温水上来,给皎定擦了擦脸,皎皎又命:“把我妆台上那个粉釉梨花纹的小钵取来。”
    朝雾应声去了,未多时果捧了那一个小钵来,打开里头盛着乳白的膏体,透着一股子奶香。皎皎用手指挑了些许给皎定涂在脸上,小姑娘喜欢极了,眼巴巴地望着那个小钵,却没有开口讨要。
    见她这样子,娜仁心都化了,搂过她来在怀里狠狠揉搓几把,转眼见到皎皎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又受不了了,把自己女儿也搂过来揉了两把,方对皎定柔声道:“这润面的膏子本是你大姐姐的舅舅给她寻的北边的旧方子,你若是喜欢,慧娘娘回头叫人把那方子给你,如何?”
    “不必麻烦了。”皎皎春风得意,下巴微扬,“这一钵就给皎定了,这玩意本不是热天涂抹的,等凑齐了方子做出来,正是气候要热的时候,又不合用,白折腾了。我这半钵给了皎定正好。”
    皎定听了,惊喜万分,蛮向皎皎道谢,接过那小钵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摩挲着。
    娜仁瞧着好笑,待茉莉带人奉了点心上来,便笑问道:“皎定是要继续玩这小钵,还是要吃点心?”
    皎定看看手心上粉莹莹的小钵,再看看小几上瓷碗里撒着蜜饯的洁白酥酪和散发着甜香气的点心,哪个都舍不得。
    皎皎忍俊不禁,慢条斯理地净了手,捏起一块乳酥塞进皎定嘴里,“还是先吃点心吧!这玩意还不是有得玩的?”
    皎定听姐姐的话,连连点头,将小钵递给贴身的宫女,洗净小手去吃点心。
    正说话的空档,琼枝回来了,向着娜仁一欠身,回道:“四公主说是她不小心将香灰抹到了帐子上,与那位迎春姑娘无关。您交代的话,奴才都说给宜嫔娘娘听了。”
    娜仁点点头,其实四公主又有多大呢?仔细问问,总能问出来的。不过宜嫔铁了心要把事情放到兆佳氏身边那个迎春身上罢了。这时有另一地位高于宜嫔的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了结此事。
    不过皎定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只连着谢了娜仁好几声,一张小肉脸上写满了感激。
    又过一会,约莫到了小公主午睡的时候,兆佳氏只带着贴身的一个宫女过来,说是来接皎定的,但已进了后院就给娜仁行礼,又道:“迎春,快给慧贵妃娘娘磕头。”
    她转而面对着娜仁,恳切道:“宫里打宫女,动了棍子藤条,定然是脱了裤子大庭广众大的,届时伤得如何且不论,宫女面上就挂不去,全是给人难堪的。便是伤不重,留住了,也不能再在主子跟前服侍,这是旧规矩。妾身位卑于宜嫔,连自己的贴身宫人都护不住,今日若不是娘娘您相助,妾身可真是半个臂膀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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