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爷欲言又止,最后朝着叶子苓僵硬的摆摆手,“快滚。”
叶子苓罕见的没有跟叶王爷对着干,“父王,您放心,儿子定然取个大将军回来。”
叶王爷:……
有这么容易的吗?
叶王爷拍了拍叶子苓的肩膀,“保护好太子殿下。”很快又别扭的道,“你也要好好的。”
叶子苓眼眶有些发热,嗡声道,“好。”
秦筠站起来,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沈清和,拿着宝剑走下了城楼,利落的翻身上马。叶子苓紧随其后。
“出发。”
将士的脚步激起了尘土。
沈清和紧紧的盯着秦筠的背影,手指微缩。
秦筠的身影一点点变小,忽然他骑着马转了过来。
沈清和知道他在看自己,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冰花芙蓉玉。也不管秦筠能不能看得到,朝他笑了笑,笑容干净肆意,像是在说,镐京有我。
☆、草木深(9)
待秦筠走了,沈清和只觉得心上空落落的,但该做的事宜一个都少不了。沈清和处理的事依旧是谢荣之事。
虽说是谢荣自刎在了刑部大牢,但丞相府无一人,这叫沈清和不得不怀疑镐京还有南燕的细作。
下了朝,沈清和旁边倒是不如以前谢荣身旁一般热络。沈清和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着。
自从上次秦筠请求出征后他在紫宸殿提出要出一百万两银子以做军用后,叫那些朝臣大出血之后他们就记恨上了沈清和。
沈清和无声哂笑,垂下眼眸。
不叫他们大出血,皇帝怎能知晓这些朝臣这些年在百姓身上所得的丰功伟绩。
他们的记恨也奈何不了沈清和,更给他添不了堵。
他是西蜀的丞相,皇帝这些日子病重,几乎所有的折子都递到了他的案桌上。换而言之,沈清和现在才是西蜀的栋梁,撑着西蜀内里不受破败。
朝臣们递上来的折子里有不少都是靠着莫名的由头弹劾他的。
沈清和不在意的笑了笑。
只是想起今日朝堂上得来的消息……南燕,辰王爷的儿子谋.反,悄无声息的将南燕皇帝囚禁。南燕大乱,原本被立为太子的二皇子晏洲沦为阶下囚,死生不论。
更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刚登上王位的皇帝将西蜀皇室子弟杀了个遍,当天夜里血流成河,直到白日,血渍还沾染在南燕宫墙。
火光及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南燕都城,就连那血迹也是被水冲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干净。
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皇帝嗜杀,更将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不放在眼里,一并也给杀了。
那位皇帝第二日刚一上朝,底下礼部奉上了年号。谁知那人一点也不领情,连登基大典都不办,一脚将礼部尚书踢翻在地,逼得好几位臣子直直撞了殿内的柱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人也是南燕的皇族,也不知南燕皇帝是怎么惹了他,竟叫他几乎屠了满门,只留下辰王爷这一支。
有人说那人面目凶煞,眼若铜铃,长了一幅恶鬼相,一出现能止小儿啼哭。
有打着清君侧名号的人第二日全都被杀死吊在了城墙上,一个个面若枯蒿,七窍流血,死的极惨。
也是叫人唏嘘。
那位皇帝煞□□号就传开了,更有甚者还说那位皇帝狼子野心,是南燕的祸患。
镐京城内的百姓一个个直点头,幸好他们西蜀的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这次出征定能平了祸患,凯旋而归……
……
沈清和眸里闪过一丝担忧与疑惑,晏岁时的父王就是辰王爷。
他不信晏岁时杀人如麻。
只是他派去的人一个个连南燕都城都进不去,他写的书信也不见晏岁时回一封。叫沈清和不得不相信,那人就是晏岁时。
南燕……乱翻天了……
沈清和垂眸的样子看着更冷了几分,那些大臣就是看着沈清和这些天以这幅姿态处理了一件又一件事宜,处置了一个又一个与谢荣有关的臣子。
宋零榆却是敢靠近沈清和的,“丞相大人想到甚了?”
沈清和摇摇头,“无事。”
宋零榆蹙了蹙眉,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漠北传来消息了?”不好言说的那种?
沈清和没有说他烦心的是晏岁时之事,没点头也没摇头,指尖抚摸着腰间的冰花芙蓉玉,与宋零榆并排往宫外走。
“殿下带着兵马与粮草,近日才到漠北与林将军汇合。殿下来的消息,林将军很不好,受了伤。”
宋零榆蹙眉,也不知该说什么。
林将军心情能好就怪了。
中年丧子,更令西蜀愤怒的是林修竹的尸体还未找到。一个个乱了方寸,被北疆钻了空子,后方粮草烧了。幸好发现的早,抓了放火的细作,只是粮草被烧了少半,使西蜀的困境更是雪上加霜。
所幸秦筠带去的粮草可以解一阵子的燃眉之急。
因着林修竹与粮草,西蜀与北疆又是几次碰撞,西蜀节节败退,又丢了几座城池。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西蜀因为林修竹早就落了下方,粮草更是,再也提不起士气了。秦筠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证明他这个太子不是虚设,是能为西蜀带来荣光安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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