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钟勒梅出了名的拼命三娘,工作狂魔的称号,加之她几十年教学生涯对高中数学这门学科的熟练程度,好像也能理解了。
没有点实力,怎么能坐上高三数学组组长兼年级主任的位置,江嫱选人的眼光还是很毒辣。
鲍芃芃还没从边焕还她手表的失落中缓过神来,又捧着厚厚一本笔记本受宠若惊,这简直就是给人一巴掌后转手又给她一颗糖。
见鲍芃芃呆呆的没有反应,边焕接着又说:“你把学习的态度放端正,让江嫱或者简蠡跟进你的学习,提升成绩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该说的都说完后,转身就要走,鲍芃芃一急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感受到手里的衣料下边焕温热的体温时,又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迅速地收回手。
她倏然低下头,小脸红到了耳根,“我能不能选择你啊?”
“什么?”边焕没太听明白。
鲍芃芃紧张地咬了咬下唇,抬起头眼带祈求,“我能请求你帮我辅导功课吗?或许江嫱的补习方式并不太适合我,我们太熟了,每回补课我都总想分神和她聊天插科打诨的混时间,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和江嫱在一起会分神,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分心了?
边焕定定看了鲍芃芃几秒,看她楚楚可怜示弱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纠结,还隐隐生出了恻隐之心。
为了斩断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避免自己为之动容,他想都不想的果断拒绝,“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我不会舍得浪费你的时间。就周末好吗?或者放学后一个小时,就是自习课的时候也行啊!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努力的。”鲍芃芃郑重承诺,又把手表小心地放到边焕手边,“这个,就当是报酬好吗?”
边焕皱起眉,看看手表又看看鲍芃芃,好半天没说话。
她已经很放低姿态请求自己了,整个人可怜巴巴的真挚的不行,那双猫咪眼睛泛起可怜来杀伤力极强。
“边焕会同意吗?”简蠡和江嫱巴巴往这边瞅。
江嫱摸着下巴揣测,“以前肯定不会,现在吧……还真不一定。”
“你为什么非要芃芃去求边焕给她辅导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嫌弃她太笨?”简蠡趴在桌上笑着问。
江嫱拒绝鲍芃芃的理由就是:你太笨我防御性不高怕被你传染,去找边焕吧,他防御高铜墙铁壁。
本来她就是试着说说,可没想到鲍芃芃突然对学习无比上心,真的当真了。
“十个你我都不抵一个边焕,”江嫱笑得意味深长,古灵精怪地眨眨眼,“我这是对症下药。”
就当鲍芃芃以为不会在得到回应,边焕的拒绝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时候。
边焕的手指突然一动,拿起手边的手表转身就走。
鲍芃芃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把手表拿走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同意了?
她慌慌张张地看向江嫱和简蠡,江嫱拼命用口型暗示,“问啊!快问!”
“边、边焕,那我什么时候能接受你的辅导呢?”鲍芃芃结结巴巴地问:“是周末还是放学后一个小时,或者自习课?”
“一个都不能少。”边焕头也不回道。
鲍芃芃震惊地张大嘴巴,仿佛都能直接生吞下一个拳头了,这是什么普天同庆锣鼓喧天的大喜事?
这波大转变,周围的人愣是没看明白,李善思的表情也很难看,就连边焕落座在她身边后,也没能及时收回去恢复常态。
所以本来想当众给鲍芃芃一个难堪的天骄,非但收下了鲍芃芃的礼物,还顺带附送她一本看起来就很宝贝的笔记本?
女生们眼红的不行。
段屯一干人的处理结果下午就出来了,全校通报批评,全体学籍档案上记大过一次。
段屯被遣送回家反省大半个月,高考前一月才能返校复习。
这样的惩罚对于即将高考的学生来说,也是真的很严厉了。
钟勒梅做事果然雷厉风行,有些事越拖越是恶臭。
简蠡找到边焕,认认真真的表示了感谢,边焕只说这是段屯应该承担的,让他不必有压力。
有些人你只要对她好一次,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上刀山下火海的回报你。
鲍芃芃简直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除了给边焕按时上药,就连边焕去上厕所也一定要推着简蠡去偷偷跟着。
简蠡哭笑不得,连连求饶,“不行啊,这样显得我很不正常!”
“快去快去,万一他再碰到伤口怎么办?他受伤还不是因为你。”
简蠡只得认命地偷偷跟着边焕,委委屈屈道:“我宁可受伤的是我啊。”
江嫱一边旋着笔玩,一边撑着下巴笑着打趣,“鲍芃芃你过分了啊,你这重色轻友过分了啊。”
然后这话就被鲍芃芃理直气壮的屏蔽了,她表情严肃地说:“他是我的恩人!”
她上课不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课,笔记也是做得相当详细,还表演了她隐藏的技能,一边听课一边手写两份字迹工整的笔记。
下课后又哒哒哒地跑去给边焕送笔记,殷勤的不行,边焕先受不了了,叫住鲍芃芃后举起他的左手强调,“我伤得是左手,不是右手。”
鲍芃芃不在意地挥挥手,咧嘴笑笑,“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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