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是摊主的男人把手里的烤串递给他,男生笑着接过拍了拍身边人的肩,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人豪爽的一挥手,去旁边的一张小折叠桌边坐下,和身旁的好友有说有笑地喝酒。
余光霁穿着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结实精瘦的臂膀,嘴里还叼着一根闪着红星的烟,眼睛被腾起的烟雾熏得眯了起来。
入春的天还有些凉意,江嫱还穿着外套,可余光霁看起来热的不行,时不时抽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
她什么话都没说,一声不响地推着自行车走过去停在烧烤摊旁,自觉地找了张小桌子乖乖坐下,张口点餐,“五串牛肉串,五串烤猪皮还有小汽水。”
余光霁翻烤串的动作一顿,倏地抬起头来看向江嫱的方向,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江嫱不避不让,就这么迎上他的视线,咧嘴一笑,“老板,有吗?”
余光霁定定地看了她几十秒,才缓慢地移开视线,低下头继续烤自己的串,似乎并不准备搭理她。
江嫱也不生气,有耐心地支着脑袋看着余光霁把烤好的串陆陆续续分给客人。
等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又从书包里翻出一套试卷,铺在桌上就开始专心致志的答题。
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好,划拳拼酒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有人盯着江嫱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写作业的江嫱实在是个怪胎,哈哈大笑了几声,调侃道:“余哥,这小姑娘还跑你这儿来写作业了,你负不负责辅导啊?”
余光霁扫了那人一眼没回应,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看向那边不为所动的少女。
她坐得特别乖,长发顺着肩头自然垂落,似乎也遇到了什么有点儿难度的题,正转着笔敛眉沉思。
她安静认真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看就是那种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连头发丝儿都是干净的。
余光霁把烤好的串装盘,顺手抓起旁边的外套套上,又从纸箱里拿了一瓶小汽水和啤酒,端着走到江嫱那桌。
江嫱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余光霁走过来,利落地收掉试卷放进书包里,把桌子腾出来。
余光霁把她点的东西放在桌上粗鲁地推过去,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自己则拿起那罐啤酒单手抠开,仰起头咕噜噜灌下好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看起来格外的性感吸引人。
江嫱估算他大概一口气吞了大半罐,似乎是解渴了,长腿勾过来一条板凳坐下。
“忙过了?”江嫱小口咬着烤猪皮,眼睛扫过烤盘里的东西,含糊道:“我没点鸡翅和鸡腿。”
余光霁翘起一边嘴角笑,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请你。”
江嫱又抬起眼看着他,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外套,连拉链都拉得好好的,“你不热了?”
“热啊,”余光霁诚实道,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但是又怕你说我在你面前耍流氓,你还是个乖乖好学生,我可不能诱惑你。”
有些时日不见,江嫱发现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出天际,她拿起旁边的汽水瓶喝了一小口,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饶是余光霁脸皮再厚,也防不住被她这么巴巴盯着,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行了行了,你别在盯着我下饭了,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是我身上烟火气太重,气味不好闻,怕熏到你。”
江嫱眨了眨眼,挑了下眉,突然问:“余光霁,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余光霁想了想,觉得还是把问题抛回去,“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为什么能一直保持这么骚里骚气?骚气永驻。”江嫱好奇问:“有什么诀窍吗?”
“……”
余光霁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道:“诀窍就是长得帅。”
这点江嫱倒是没有否认,点头赞同,“得亏你长得帅,不然稍有不慎操作过猛,就是十瓶洗洁精都洗不掉的油腻。”
“……”余光霁感觉她在竭力把天聊死。
这个人好不容易主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次,余光霁不想就这么冷场,脑子里琢磨来琢磨去,还是绕回了原话题,“那你觉得你认识我在什么时候?”
江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把你们班一个男生揍得鼻血横飞的时候。”
“应该不是,”余光霁摇摇头,笑了笑,“我怎么记得是在永平老街?”
“永平老街?”江嫱呢喃了一声,还是没印象。
余光霁提示她,“当时你和简蠡应该还不太熟,他送你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被一个醉汉撞到了?”
醉汉,江嫱的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
余光霁说:“我就是那个醉汉。”
其实他当时没有喝醉,只是好奇简蠡身边竟然多了一位除鲍芃芃外的其他女孩儿,蹲在街边多瞅了一会儿。
早在那时候,我就试图故意靠近你了。
江嫱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的用意,只当他是随口闲聊,也随口回一句,“我只记得,当时你醉的都能打一套醉拳了。”
“我是故意的。”余光霁看着她笑,表情有一瞬的认真,只是转瞬即逝。
故意想要离你近一点。
江嫱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份情绪,余光霁又突然没了正行,“我就是看你这女孩儿长得贼俊,故意撞一下,博关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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