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他看到热酒跌落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他紧紧抱着她,那平台本就不宽,他只害怕一松手,她又像方才那样,转身的时候脚一滑,又掉下去了。
那到时候,他要到哪里去找她,他还能找得到她吗?
热酒凝望着那一片黑色,想起来冷青月方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酒酒,你很好,比我,比你父亲,都好。
那会儿她没太在意,如今听起来,的确像是一句诀别。
热酒方才从刚刚死亡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如今面对这样的现实,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她吸了吸鼻子,喉头动了动,还是忍住了。
顾长清见她状态有些不对,又站在崖边,心中有些后怕,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往里拽。
注意到顾长清的情绪,热酒安抚性的抓了抓他的手,“没事了。”她说。
“没事了?”顾长清有些呆滞的又确认了一遍。
“嗯。”热酒肯定的点点头,她握住顾长清的手,“我们走吧,赶紧出去,有什么话先出去再说。”
顾长清点点头,两人顺着石壁寻到来时的那个小洞,一前一后钻了出去。
冰冷的山洞里,有人嘶声哭诉,有人含恨长眠。
可这些故事,或许都将永远沉睡在这个山洞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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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蹭玄学真的有用吗!
第三十一章 大火
冷州羽匆匆走了,是因为山下的冷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说:柳顾君只身一人闯进冷家,直奔家主殿去了,冷家众人竟无人能拦得住她。
冷州羽赶回到殿中,却又听说,柳顾君已经走了。
“家,家主,柳顾君,她,她真的太可怕了,山门口我们十几个弟兄一起上,她只一招就把兄弟们都打趴在地上了,我们……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殿中的摆设被撞的歪七歪八,冷州羽脸色阴沉,问:“她来干什么了?”
那小厮哆哆嗦嗦的不敢回答,冷州羽怒斥一声,他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说:
“不……不知道,她,她进了内,内殿,无……无人敢,敢,敢……”
“废物!”冷州羽转过身就是一脚,那小厮顿时捂着肚子缩在地上不断哀嚎起来。
“你们一群人,拦不住她一个人?”冷州羽冷冷地问。
其余众人从未见过他发如此大的火,都有些害怕的低着头站在一边,谁也不愿去触他的霉头。
那柳顾君在山门一人打了十几个,一路闯入冷家,但凡有人阻拦都被她轻松制服,到后面根本没人再敢拦她,谁又愿意去送死呢?
“你们先出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外传。顺便,给他,找个大夫瞧瞧。”冷州羽指了指地上那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忙拖着那蜷在地上之人出了门。
等人都退了出去,冷州羽才缓步走进了内殿。
内殿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花瓶碎在地上,书桌与柜子都被翻了个遍,枕头和被子都被丢到地上。冷州羽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到地上一个精致的金色锦盒上。
他走过去捡起那盒子,意料之中的发现那盒子已经空了,柳顾君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他盯着手中空空的盒子看了良久,才深深叹出一口气。他敲了两下地面,一个黑衣人从窗子外面翻进来,冷州羽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黑衣人似乎是愣了愣,又向冷州羽确定了一遍是否真的要这样做,才又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窗外。
冷州羽咬了咬牙,将那盒子盖好,双手捧着再放到架子上,才又唤了人进来。
“把外殿收拾干净。”冷州羽言罢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了,“另外,去叫人通知夫人,就说今晚,我在后山小院,邀请她一同……”
冷州羽顿了顿,“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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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酒没有想到一路原路返回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却好像隐约有一点烟雾弥漫在黑暗中。他们一路沿着通道走上来,那烟越来越浓,烟味呛得两人不断咳嗽,到最后只能弯下腰,几乎是屏住呼吸一下子从那大开着的密道口窜了出来。
可一出来,热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屋子里几乎四处都有火,她愣了一瞬,头顶木头做的房梁被烧着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响,终于再支撑不住,掉落下来。
顾长清大喊一声“小心”,将她扑到一边。转头再看方才他们站的地方,几乎已经被砸出了一个窟窿,顾长清一阵后怕。
“走!我们先出去!”他急忙将热酒扯起来,拉着她从窗户口翻了出去。
可眼前的景象将他也吓了一跳,原本安静祥和的山林现在几乎变成了一片火海,群鸟惊飞,百兽奔逃,时不时有树枝被烧的掉落下来。刺鼻的焦味令人作呕,呛的人喘不过气。
“他娘的!冷州羽那龟孙子竟然……”顾长清恨得咬牙切齿,“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
顾长清下意识的就回过头想去安慰热酒,却见她正回头看着方才他们才逃出的那座院子,有些出神。
顾长清以为她是没见过这场面,害怕的不敢动了,忙安慰她道:“没事酒酒,你别害怕,我……”
“我见过。”热酒打断了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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