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琉璃“哇啊”了一声,又说,“漠北的月亮真大,比京城的大。”
陆靖庭看着她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女子可能都喜欢无聊的事情,比方说扑蝶,逮萤火虫,以及看月亮……
陆靖庭沉默片刻,他冷不丁道了一句,“倘若……不久之后会发生大事,你怕么?”
魏琉璃努努嘴,实话实说,“天大的事,也没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嫁人了更可怖吧。”
眼下之意,她正在经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陆靖庭,“……”
若非他内心足够强大,都已经被她捅得千疮百孔了。
魏琉璃这时又说,“我姑母是当今皇后,太子是我的表哥,爹爹与阿姐也会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陆靖庭,“……”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可他要反的人便是圣上、皇后、太子……还有魏家。
看来,她失了心智,也是一桩好事……
接下来的变故,即将是一场生死大战。
陆靖庭并不想让魏琉璃去经历。
他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在短短两个月之内,他就对她有了如此大的态度转变。
他恨不能拼劲一切的力气,让她过上好日子。
两人对视,魏琉璃总觉得男人的眼神古怪,专注的有些可怕。
她的脑子总容易想入非非,立刻双手捂着唇,“别想跟我亲嘴儿!”
亲嘴儿……?!
陆靖庭喉结滚了滚,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悸动突然涌了上来……
陆靖庭很认真的说,“……你我是夫妻。”
他本来没想要亲她。
可她这么一说,而且表现的如此嫌弃,他还当真想要亲一亲了。
人都有反抗心理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如此。
魏琉璃双手捂着唇,嘴里含含糊糊,“这桩婚事,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孩子的话,直接又伤人。
说实话,陆靖庭一开始也不是情愿的,可是现如今,他只恨自己当初冷落了佳人。
陆靖庭张了张嘴,深觉无法沟通。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魏琉璃眨眨眼,才不信男人的话,“我要下去了。”
“好。”陆靖庭一口答应。
这厢,正趴在墙角偷看的木棉,忽然被人捂着唇,拉到了一侧。
来人是白练。
他刚刚路过蔷薇苑外面的小径,不成想正好看见木棉在鬼鬼祟祟。
白练拉着木棉一路跑远。
直到远离了小径,才放开了她。
木棉很好奇,“兄长与嫂嫂到底亲没亲嘴儿呀?”
白练俊脸微怔,“……六姑娘,以后莫要偷看。”
木棉瞪了白练,“白军师不也在偷看?”
白练,“……”不!他真的只是恰好路过!而且夫人的院子,他岂能踏足?!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木棉个头高大,比同龄的女子高出了不少,而且眉目之间自带英气,看上去有几分随了老太君的容貌。
看上去明明是个厉害的女子,可惜了……这脑子……
白练无言以对,“你兄长会生气的。”
木棉,“……那我替你保密。”
白练,“……!!!”到底是谁替谁保密?
白练头晕了,他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
十日后。
金箔铁骑对大周正式宣战,打的旗号是为了太子百里墨报仇。
陆靖庭没有派人去向金箔朝廷解释。
即便解释也无用。
金箔一直都在等着一个进犯大周的机会,而这次死的人是金箔王上的独子,两国开战是在所难免。
陆靖庭早有防备。
金箔铁骑一过来,陆家军立刻杀过去。
陆靖庭下了死命令,“但凡是金箔人,杀无赦!”
没有任何所谓的回旋的余地。
大周朝廷的所谓仁德之政,在他眼里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主帅军营,陆无颜正拿了军令出发。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此人尚未迈入营帐,即道:“报!”
男子被引入营帐,陆靖庭一身玄色劲装,眉目幽冷,“说,可是圣旨?”
他在官道设置了关卡,但凡是朝廷的人送来圣旨,人会被扣下,圣旨直接由他的人拿来。
男子上前,“侯爷!的确是圣旨!圣上命您即可收兵,一月之内赶赴京城复命。”
话音刚落,陆靖庭忽然就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雄厚,但也荒凉。
这份荒凉之中,透着无数英雄的无奈与悲愤。
这个时候撤兵,是想要让漠北百姓成为金箔铁骑的刀下魂么?
简直是可笑至极!
可笑至极啊!
陆靖庭一剑划碎了圣旨,对男子吩咐道:“朝廷派来的人,杀了!伪装成金箔人所为,本侯就当从未收到过退兵圣旨。”
男子热血沸腾。
他方才来之前还担心侯爷会收兵。
侯爷如此做派,虽然冒着杀头的危险,但护住了漠北百姓,与大周边陲。
男人哭了,嗓音在颤抖,朗声道:“是!侯爷!”
*
这厢,朝廷派来送圣旨的钦差直接被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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