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逃出了屋子,魏启元追了出来。
早就听见了动静的淮阳王这个时候也冲入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故此,他顺势挡住了魏启元,故意问道:“魏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魏启元眼看着就要追上黑影,被淮阳王这么一拉扯,眼看着黑影就要逃窜,“王爷,你给我放开!”
魏启元给了淮阳王一掌。
淮阳王终于逮到了机会,他也开始动手,与魏启元打了起来。
魏启元的武功不输给武将,加之手上有武器,几个回合,就把剑抵在了淮阳王脖颈上,“王爷!得罪了!”
他收剑,当即朝着黑影追踪了过去。
淮阳王气得想跺脚!
陆紫嫣还没睡下,发现有人闯入后宫,她跳出窗户去抓,那黑影被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母亲?”
二夫人愤愤然,“那狗贼追来了!我先躲一躲,不能让他抓到我,不然会连累了陆家。”
陆紫嫣,“……”
可是母亲,你直接杀了魏狗贼,也还是会连累陆家呀。
二夫人潜伏了一间屋子。
她事先并不知道,这是魏琉璃的屋子。
魏琉璃睡得正酣,她浑身酸痛,一动也不想动。
微微一睁开眼,借着内殿薄薄的光晕,她与二夫人对视上了。
魏琉璃又眨了眨眼,“二婶,你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你怎么也来了金箔?”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
有人在喊,“抓刺客!”
魏琉璃醒了大半,她上下打量着二夫人,意识到了什么,“二婶,你躲我床底吧。”
二夫人,“……”
她想了想,还当真钻入了床底。
魏琉璃披了一件披风,然后走出了屋子。
屋外,魏启元已经追了过来。
父女两人时隔数月相见,一个心绪复杂,千转百回,另一个震惊极了。
“父亲,你……你也老了!”
魏启元,“……琉璃,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可看见了可疑之人?”
魏启元暂时并不知道魏琉璃失了心智的事情。
魏琉璃摇头如拨浪鼓,“这里是女眷所住的地方,不曾看见可疑之人,父亲,你真的老了。”
魏启元,“……”他不是一个在乎外在的人,可反复听见这句话,心窝子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陆靖庭闻讯而来,他一惯稳重谨慎,此刻却一口笃定,“岳丈,想必那刺客八成是金箔王室余孽。看来金箔人还是不甘心。让岳丈受惊了。”
魏启元唇角抽搐,“……”
什么金箔王室余孽?
那明明是个女子,用的也是陆家剑法!
他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猜测,但眼下的情况,令得他无法撕破脸皮。
魏启元看了看魏琉璃,心生无限感慨。
这孩子是他养大的啊!
姚月临终前,含泪嘱咐过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对待琉璃。
他把她捧在手里上,她才巴掌点大。
魏启元,“琉璃,为父明日再来看你。”
他只好拂袖离开。
陆家人!
太狡诈了!
*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
不过,陆家人已经没了困意。
二夫人也褪下了一身夜行衣。她被老太君叫到了跟前训斥。
“你糊涂啊你!魏启元要是这个节眼下死了,你让陆家如何面对圣上?陆家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上!”
二夫人无话可说。
陆紫嫣默了默,低低道:“母亲,您今晚的确唐突了,那魏贼岂是那么容易就杀死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陆家还是先考虑一下回京的事吧。”
二夫人落泪了,揪着帕子不说话。
这时,殿外有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就见魏琉璃红着眼眶,看着众人。
“……我父亲是大奸臣,你们……都想杀死他?”
虽然她知道父亲官大,也知道魏家在京城是横着走的。
可听见陆家人如此议论父亲,她心中接受不了。
众人眼神沉重的看向她。
魏琉璃似乎明白了什么,扭头就要跑开。
木棉也是在魏家长大的,她理解魏琉璃的心情。
虽然,她也痛恨魏启元,可……若是没有魏家,她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讨饭吃呢。
木棉追了过去,和魏琉璃站在后花园子的水榭下说话,“嫂嫂,你爹是奸臣,不代表你是恶人。坏母鸡下的蛋,未必是坏的。”
“……”
魏琉璃转头看了看。
陆靖庭并没有跟过来。
她又低下头。
然后又寻思了木棉的话,竟是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她是母亲生的,母亲自然是好人,那么,她也是好人!
这时,陆靖庭过来了,他对木棉道:“小六,你可以走了。”
木棉,“……”
她懂!
兄长每次与嫂嫂独处,她就得让自己消失!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
木棉照做,嗖的一下离开了。
陆靖庭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追过来,是因为他去摘花了。
“淮阳王才是你的生父。”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选择告诉魏琉璃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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