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哥哥还会瞧病吗?”宣景新奇地问。
“战场上刀剑无眼,见得多了,自然就会了。”说话间小心将宣景翻转,掀起衣裳,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底的火就蹭蹭上来,腰上一大片的乌青看样子是撞在什么地方,后背上边还有些陈旧的伤痕,新伤旧伤,背部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这家人……
“看好了吗?”宣景小小声地问道,脸通红通红的。
“我摸摸有没有伤到骨头。”
还……还要上手啊?宣景脸蛋爆红,埋在枕头里,枕头也是一股子霉味她嫌弃地呸了两口,被迫仰着头,像一只小鸭子。
蓝桉上手试了一下,他力度不大,宣景娇气,嚷嚷着叫疼,她一叫嚷蓝桉便停下来,一会儿又查探另外的地方,这摸索完额上都带着汗珠,“没有伤到骨头,还好。我去找些药油来给你揉一揉。”
说着又想给她盖上被子,宣景满脸抗拒,“臭。”
“我找找有没有新的褥子。”屋子里只有一个大柜子,拉开门一看里边有几件衣裳,一眼望去还没有女人的衣裳。蓝桉又看了下边的柜子,只有两瓶酒。找了两件稍微干净些的衣裳给宣景搭上,“我去问一问刚才那个妇人。”
宣景缩在衣裳里,点点头,她瘦得可怜,脸像是还没他巴掌大,“公主受委屈了。”
“不委屈。我只有你和太妃娘娘两个亲人,太妃娘娘离开了,现在和蓝桉哥哥在一起不论在哪儿都很开心。”她一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蓝桉更觉得心疼,“饿不饿,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嗯。”
蓝桉走到门外,进到堂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嘴角叼着烟斗,正在编竹篮子,听见响动抬起头,“起来了,一会儿去东坝头把那块田耕出来,化冻了,今年多种两块水稻,上头出了政策,收的粮交足国家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我今儿不想出门。”
“怎的,你又要进山里头去?”蓝老头将烟斗往凳子上磕了磕,“你这一天天的往山里走,也没见带回来些什么,家里不吃饭了?”
“就是。三弟妹金贵,说不舒服就躺在床上,还得咱们怀身大肚的煮早饭。三弟又一天天的往山里跑,这知道的说你是以前跟着猎户学了本事给家里改善改善,这不知道的说不准还以为三弟不想做事整日多清闲。”一个妇人一边揉着腰一边说着话,四月大的肚子,愣是让她挺得像七八个月一样。
“老大家的,我们爷俩说话你插什么嘴?”老头虽然不满意三儿,但也没得让外人说的。
“公爹,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没道理有些人整天闲着喝酒,有些人累死累活吧。我们家大椿天还没亮就去城里看粮食种子,好几十里路地走,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大儿媳妇江雪梅将筷子往桌上一搁,拉下脸来。
“这猎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猎到,三儿先前打野猪吃肉的时候你可没少吃。”
“那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您还提。就算是三弟要去山里,三弟妹是个什么情形,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起不了床了?”
“她昨日撞到了腰,现在还伤着。我正想让娘拿药油涂一涂。”
“哎哟,三弟跟我们装什么,还不是你喝了酒,下手重了些。现在倒是一脸心疼样子,拳头下去的时候也没见心疼着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三弟妹还没死心,还想回城里?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这来路不明的外来人要不得,没人听啊,现在三天两天的闹腾,你说这是何必。”江雪梅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蓝桉心里有了底原来那么多伤都是原身造成的,真不是个男人。
“要不我进去瞧瞧,三弟将人打成什么样子?既然不想她跑了,干脆打折一条腿算了,这样也不影响干活,也跑不出去。”
“这般恶毒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省得哪一日应验在腹中的孩子身上,后悔也来不及。”蓝桉语气冷极了,江雪梅打了个哆嗦。没敢再说话,屋子里边传来孩童的哭声,“雪梅赶紧进去瞧瞧,小柱子怎么哭了。”
“这就去。”江雪梅巴不得离这煞神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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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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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雪梅进屋去哄孩子,蓝老头抽了两口烟,“你那媳妇是个什么情形?”
“腰上撞着了,我想去找娘拿药油抹抹。”
“我一会儿去给你拿,别让你娘知晓了,她少不得又要闹腾。”蓝老头站起身来,进屋去拿了药油出来递给蓝桉,“按说起来你那媳妇当初本就是你强求来的,这么久了捂不热就算了,趁着没孩子,让她走吧。”
“儿子是真心喜欢她的。”
“你那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三天两头的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哪天没收住,闹出事来,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蓝老头怕的是麻烦。
“我今后不喝酒了,也不动手了。”蓝桉握着药油。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蓝老头摆摆手,“你先进屋去给她看看伤。”
蓝桉点点头,进了屋子又想起褥子的事儿,还是一会儿再问吧。
“蓝桉哥哥!刚刚外面是在吵架吗?”屋子不隔音,她都听见了。
“没有。”蓝桉不想让她担心,“一会儿我把淤青给你揉开,会有点儿疼。”这里环境太差,若是不尽早治好,他担心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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