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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监控前半段里互殴的确实是她和何双平,但只是在做戏,为了让人以为这真的是一场凶杀,防止被人发现她和何双平联手的真相。
    而后半段,她靠着顶楼构造的遮挡替换了尸体。何双平换了套早已准备好的脏兮兮的作业服,伪装成清洁大楼外观玻璃的工人,在十七楼上吊着兢兢业业擦了一天的玻璃,最后混在农民工队伍里溜走。
    这一切本该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切本该没人知道——本该是所有人都认为,那天清晨掉下去的尸体,就是何双平本人——一个不为人知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测定出的DNA当然是同一个父亲。一般人做DNA检测,只会检测父系DNA,谁会查得这么细?更不要说两人长相极其相似,只要稍微破坏一下面部,就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两个人。
    但是,但是……一切都逃不过一个“但是”。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警方请来了一个叫“陈利亚”的男人。
    这个男人除了一眼看出她钻的基因检测空子,居然连听力都很变态——她蹲在隔壁厕所里,偷偷听到陈利亚建议警方去测定死者细胞里的线粒体……她差点没有握住手里的茶杯,这才在墙面上发出了那一丝声音。
    而就是那一丝声音,被陈利亚发现,她暴露在陈利亚面前,才引发了后面一连串麻烦……
    现在想来,一切真如天意。
    她不知道陈利亚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警方必定会按照陈利亚建议的做,只要找到一个何双平的母系亲戚……那还玩什么剧本?大家背着炸.药包一起死好了。
    但幸好,她提前得到了信息。何双平的母亲早就死了,唯一的散佚的一位远房母系亲戚,在她偷听到信息的当天,就被何双平连夜送去了国外。
    也幸好,陈利亚是瞎的,“看不见”这件事的确限制了他——她简直不能想象如果陈利亚从一开始就能看见,现在会是个什么可怕情形……完球肯定是完球,她也别挣扎了,直接全剧终好了。
    更幸好的是,这个男人居然爱她……与他相处的三个月里,她神经高度紧绷,狼群的王爱上了小白兔,小白兔怎么可能感觉到狼的爱?所有的亲吻和亲昵,都像是在死亡线上跳舞。
    但爱令人一叶障目,她已经非常小心了,这段时间,她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她逃出来呢?
    李维多闭着眼,脑海中抽丝剥茧,再次把这三个月的所有细节,床上的床下的,都过滤过去,再次确定除了她故意透露给他的一些混淆视线的信息外,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破绽。
    她纷杂的心跳,在沉思中慢慢安定下来。
    “你们一需要同源尸体,何双平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死了?”
    贾沈盯着怀里女人的脸,拖长了语调:
    “这是买□□中500万的节奏啊,怎么就这么巧?”
    李维多:“是啊,马克思和恩格斯怎么就相遇了?怎么就这么巧?”
    贾沈:“……”
    躺在腿上的女人长发蜿蜒,街灯扫过车面,老鼠尾巴似的扫过她的脸。贾沈抿唇看了一会儿,伸手从背后拿了一本书,盖在她脸上。
    李维多:“……”
    她被书里潮湿的霉味糊了一脸,伸手把书扯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本《驾校科目一理论大全》。
    ……这还真是一辆驾校车?
    车里陷入沉默,她也因此觉得胸前衣服里硌着的感觉越加明显——而且不祥,但是她不知道着不祥的感觉从何而来,她忍了忍,终于觉得没必要忍——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虎狼动作?你要不要躺在我腿上摸……啊??啊???”
    贾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当着他的面把手伸进去,在胸前摸索寻找了一会儿……看形状这手应该掠过……这手都掠过哪了啊!她怎么可以当着清纯男孩子的面这样???
    李维多这会儿没时间领悟身边“清纯男孩子”遭受的巨大视觉创伤,她睁开眼,从衣服深处,摸出了一张小小的字条。
    一张,卷成小卷的字条。
    她单手把字条展开,贾沈凑过去,两人借着一阵一阵的昏暗街灯,看见字条上用深黑色碳素墨水,写就的锐利瘦长的熟悉字体——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明白了的吧?
    母子也不一定非要是亲母子吧,可以写舅妈和侄子啊,男主家里所有人死于非命,丧夫的舅妈成为侄子最后的监护人,舅妈年轻守寡,因为前夫为救她而死,才对前夫家里最后一点血脉施舍了一点眼光,而侄子内心阴郁,表面却阳光乖巧,慢慢开始不满足这点眼光——“我要养一泊湖水,圈住天上那轮月亮”
    第114章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贾沈和她头挨着头,她的指甲断掉了,看起来有点残缺,又有点美。
    贾沈把纸条上的字念出来来: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意思吧。”
    李维多垂眸把纸条折起来:
    “大概就是葬礼致辞,放在棺材里留个念想的,类似’无限的依依,亲爱的妈妈,一路走好,我们永远怀念您’的那种?”
    贾沈:“……”妈妈你个头。
    李维多把那张纸条握在手心里,隔了一会儿,她打开车窗,打开手心,那张纸条就随着呼啸的夜风,卷进窗外滂沱的大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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