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爷爷一定要去。”
“唉——”秦笑笑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们大人太不省心了,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一定要打架呢!”
这话,这语气,哪里像是三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其他人看着她忧愁的小模样忍不住想笑,可是想到还在受苦的秦桂花,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秦笑笑摇晃着秦老爷子的手,眼巴巴的说道:“爷爷,您带我去吧,我跟人家讲讲道理。”
上回她跟大猫猫们讲道理,大猫猫就把路让出来了,也不跟爷爷他们打架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在打起来之前跟大家讲,这样就不用打架了。
秦老爷子心里一动,在村民们的诧异的目光中,两手一抄抱起了秦笑笑:“好,爷爷带你去!”
秦笑笑要走,还不知道娘亲被欺负,外公舅舅们是为给娘亲出头,打算去胡家闹一场的胡晴晴也要跟着。
到了胡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哪是孩子能凑的地方?秦老爷子本来不想答应,还是秦笑笑拗不过胡晴晴,就央求秦老爷子带她一起去。
就这样,本是去胡家算账的队伍里,硬是多出了两个孩子。
众人一走,秦家就剩下秦河和大宝二宝几个孩子。
在床上躺着,一直没有出来的赵绣绣,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喜不自禁的自言自语:“有了这一遭,舅爷爷定会相信我做的预知梦是真的!”
虽然秦桂花出事的地方是胡家灶屋,跟前世的秦家灶屋有出入,但是造成的结果却与前世无二致。这让她愈发相信自己能够靠着“预知能力”,重新在秦家站稳脚跟,并且巩固自己的“福运”。
“看来,无论有没有外力干预,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小表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赵绣绣从秦桂花摔倒这件事中得到了这个结论,随即又想到自己前世没遭遇过的倒霉事,这一世遭遇了个遍,不由得十分郁闷:只要跟秦笑笑这个死丫头扯上关系,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也会发生,以后还是要离她远点,绝不能再沾上半分,会要命!
不提赵绣绣用生命感悟出来的“真理”,秦老爷子一行脚程很快,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踏上了胡家村的地界儿。
胡家村的人见他们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有大事,忙去通知村长了,还有好几个人跑出来阻止他们继续向前。
得知秦老爷子等人来自青山村,是胡扁头的亲家,那些人就明白他们是来干啥的了,当即也不敢多拦,象征性的劝说了两句就让开了。
秦桂花嫁到胡扁头家后,每天过的什么日子,整个胡家村上至七十岁的老人,下至五岁的小娃娃,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胡家村几十户人家,不是没有磋磨儿媳妇的恶公公恶婆婆,可是像胡扁头一家这么过分的那是头一份。
别看大家都姓胡,供着一个祖宗,对胡扁头一家的所作所为,也很瞧不上眼呢!
见秦家带人闹上门来了,不少人暗暗为秦桂花高兴,希望秦家能好好教训胡家一通,让他们以后不敢再那样欺负秦桂花了。也有人不安好心,巴不得两家闹大,让他们有热闹可看。
秦老爷子等人一路畅通的来到了胡家,就看到胡家院门敞开着,传来方大嘴叫骂声和秦桂花的痛哭声。
秦山和秦川同时冲进屋里,就看到了让他们目眦欲裂的一幕:秦桂花捂着肚子几近昏迷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片刺目的鲜红;方大嘴叉腰指着秦桂花骂“废物”“贱货”;胡扁头和胡有树事不关己,像看客一样冷漠地看着。
胡家人不知道有人去秦家报信了,看到凶狠地瞪着他们恨不得要吃人的秦家兄弟,他们大吃一惊。旋即胡扁头和方大嘴迅速的换了一副嘴脸,热切的迎了上来:“哎呀,秦家大侄子,是啥风把你们兄弟给吹来了。”
秦山的火气压都压不住,攥紧拳头就朝着胡有树面门揍去:“敢作践我妹妹,老子废了你!”
其实他更想揍的是胡扁头和方大嘴,只是这两人再可恨也是他的长辈,一旦他动手了就是他没理。胡有树就不一样了,大舅子看你不顺眼,揍了就揍了。
“嗷——”胡有树惨叫一声,双手捂紧了鼻子,很快鲜红的血液就从他的鼻孔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住手!”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儿子在自己面前被打,胡扁头和方大嘴又惊又怒,不约而同的扑上去要捶秦山。
这时,秦老爷子带着人闯了进来,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们欺负我闺女,我就从你们儿子身上找回来,公平的很!”
胡扁头和方大嘴震惊的看着秦老爷子身后,同样冷冰冰地盯着他们的那帮年轻人,举起的拳头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亲家,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哼!”秦老爷子嘲讽的看着他们:“是不是误会你们心里有数,今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急忙去看瘫软在地,话不成音的秦桂花,眉头皱的死紧。只是方郎中正在给秦桂花把脉,他不敢出声打扰。
“娘,娘,你咋了?”胡晴晴从人缝里钻出来,看着不知道哪里在流血的娘亲,害怕的哭起来。
秦桂花勉强睁开眼,看清面前的小人儿是自己半个月不曾见到的女儿,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晴、晴晴,你咋回来了?是不是在外公家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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