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啃了几块点心的工夫,景太后的态度就大变样了,让她忍不住怀疑这才是阴谋的开始,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皇舅舅那边你也不必担心,外祖母会帮我们说服皇舅舅,只是……”
说到这里,景珩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开始爬上来了:“只是冠姓这件事,不能有损天家的颜面,我们、我们须得想个周全之法。”
听到这里,秦笑笑顾不得想七想八了,扒拉掉他的手兴奋地说道:“这不是问题,到时候就说你的生辰八字和孩子不合,随父姓对孩子有损,这样肯定不会有人说闲话!”
景珩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借口不满意。
“算了,咱俩的事还没定下来呢,这件事不急。”
看出他不大赞成,秦笑笑也没想立马说服他,便转移话题:“眼下太后娘娘这一关过了,圣上那边问题应该不大,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说服我爹吧。”
景珩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捻了捻,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秦叔叔知道了?他老人家有没有骂你?”
“没骂,就是气得不轻。”秦笑笑支棱着下巴,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愁绪:“等圣上那边松口了,你还是先去我家和我爹谈一谈罢,不然你家媒婆敢上门,我爹就敢打出去。”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和鲤哥哥一样,都给对方争取到了一个得到家长点头的机会。不过鲤哥哥这边的难度更大,是跪了整整一个月才换来的。
“好,待皇舅舅应允了,我随你一道回去。”景珩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说服秦山,但是在秦笑笑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来。
“嗯嗯,你别担心,万一我爹不答应,我也给他跪一个月。”秦笑笑十分贴心的鼓励了景珩一番,已经开始琢磨十八种让她爹心软的跪法了。
“不必如此,我定会说服秦叔叔。”景珩心里感动,觉得这丫头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
秦笑笑不知他心里所想,暗戳戳的提醒道:“要是你哄不好我爹,先哄的我爷爷非你这个孙女婿不可也行,我爹还是很听我爷爷话的。”
景珩的嘴角勾了勾,点了点头。
另一边,处理完政务的元和帝心血来潮,很想知道永宁宫这边的情形,于是摆驾来到了永宁宫。
得知景太后不仅宣见了秦笑笑,同意她嫁与景珩做正妻,还默许两人的孩子冠母姓,元和帝几乎以为自己的母后也疯了。
对上儿子的臭脸,景太后无可奈何道:“那丫头太犟了,哀家点明要治她的罪,她也死咬着不松口,难道哀家还能真的要了她的命?”
元和帝冷笑道:“要了她的命又如何?难道任由她践踏天家的颜面?”
景太后冷下脸:“天家的颜面重要,难道鲤儿的命不重要?昨晚他在勤政殿说的话,你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元和帝一噎,狠狠地说道:“为个乡野女子要死要活,能有什么出息?依朕看,此等扰人心智的狐媚女子,理应斩除以绝后患!”
一旁的护国公主端起茶盏,心平气和的说道:“皇兄,阿鲤有没有出息不重要,一切随他高兴就好,左右公主府的私产够他挥霍。”
接连被母后皇妹堵话,元和帝面上挂不住,气急败坏的说道:“慈母多败儿,阿鲤胆敢如此胡闹,都是你们惯出来的!”
话音刚落,护国公主手里的茶盖子刮了刮杯中的浮沫,发出不明意味的轻笑:“呵呵。”
景太后就直接多了,哼道:“这些年把鲤儿当孙子宠的不是你?明儿个早朝,你敢不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问,到底是哀家和你皇妹慈母多败儿,还是你这个舅舅多败外甥。”
元和帝:“……”
那个乡野丫头到底有何种魅力,能让原本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的母后见过一面就改变了主意。不行,这个野丫头不同寻常,他务必要亲自审问一番,才能做出决断。
想到这里,他虚咳一声,冠冕堂皇的说道:“既然母后和皇妹都不反对,朕也不便多说什么。正好用膳的时辰到了,不如把那丫头也叫来,让朕先见一见。”
见儿子松口了,景太后也不再怼他,便对覃嬷嬷吩咐道:“你亲自去请,莫要把人吓到了。”
“老奴遵命。”覃嬷嬷福了福身,轻快的退了下去。
到了殿外,她不住庆幸先前谨慎,没有把人得罪了。一时又惊叹于一个乡野丫头能有这般造化,把养在太后娘娘跟前的锦绣彻底比下去就罢了,连京中的大家闺秀也难争锋芒。
要知道这两年太后娘娘没少为公子的婚事操劳,可是从来没有哪家的闺秀能让她老人家在见过一面后就点头的。
这其中固然有公子太过看重秦姑娘的原因,可是秦姑娘自己不争气的话,公子也不会看重她了。说来说去,都是她自己有大造化。
碧水阁距离正殿有一段距离,要穿过一大一小两个花园,再沿着游廊穿过三道洞门才能到。覃嬷嬷刚穿过大花园,正要步入第一个洞门,就看到锦绣从里面走了出来。
“嬷嬷,您怎没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可是有别的差事?”锦绣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覃嬷嬷的去路,殷勤的说道:“正好我闲着没事,不如由我代劳罢。”
“不用了,太后娘娘让我亲自去请秦姑娘用膳,让你代劳不妥当。”覃嬷嬷没有多想,以为锦绣单纯的想讨好她,让她在太后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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