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不吱声,显然听不进去。
秦笑笑没辙了,只好说道:“明年你就要参加童生试了,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千万不要因为旁的事分心。”
这个旁的是,就是她和景珩的婚事。
三宝的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忍住,卑微的问道:“笑笑,你可不可以不嫁?”
秦笑笑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反问道:“三宝,你不希望我嫁人,还是不希望我嫁给鲤哥哥?”
三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乞求之色:“我、我也可以照顾你,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秦笑笑摸了摸他的头,认真的说道:“我说过,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弟弟,即便嫁给了鲤哥哥,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你担心的事也不会发生!”
三宝眼底一黯,最终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让秦笑笑很心疼,却毫无办法,只能寄望于有一天他自己能够想明白。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二,这天是雪丫和安安成亲的大喜日子。
喜事直接在雪丫新房里办,昨日秦老爷子等人就把借来的桌椅板凳全部搬了过去,因此大早上众人就在新房里忙活开了。
在一串串热闹的鞭炮声中,本在后厨帮忙的秦笑笑愣是被人拉到了堂屋里,被迫接受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们对她和景珩婚事的各种问候。
待景珩携礼而至,这些远亲的表现更加夸张了,撇下秦笑笑一窝蜂的围着景珩打转,抛出许多让人难以招架的问题。
这是放在以前不可想象的,毕竟景珩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不熟的人不敢往他跟前凑。现在他们倒是不怕了,一口“表侄女婿”“表外甥女婿”喊出来,立马拉近了关系。
景珩依然是那副不好亲近的模样,但是看在秦笑笑和秦家的面子上,他没有对这些攀关系的远亲置之不理,时不时回应他们的问话。
许是觉得他挺好说话,渐渐的有人开始提要求:“小景啊,这是我孙子,你看他长得多壮实,不如你把他带在身边,给你跑腿咋样?”
其他人就等着别人先开口呢,见终于有人提了,俱是热切的看着景珩。
他们很清楚,一旦景珩把人收下了,不可能真的把人当跑腿的使坏。大家都是亲戚呢,谁会干出作践亲戚的事儿。
景珩看了眼对方口中“壮实”的孙子,嘴角微微勾起,指着大布对他说道:“只比气力,若是你能放倒他,我安排你进侍卫府。”
大块头一听,眯眯眼噌的一亮,心头一片火热:乖乖哎,侍卫府?那里头的人都是保护皇上的吧?老天爷嘞,撞大运了,我要去保护皇上了,太威风了!
他没想到景珩这么痛快,痛快到他不敢相信:“表妹夫,你说的是真的?”
景珩颔首。
“好!”大块头激动不已,随即目露不屑的看向大布:“这屋子施展不开,要不咱们出去比?”
就这么个瘦巴巴的家伙,一看就是小时候没有好好吃饭,他让一只手都能把这家伙放倒了。
他的爹娘爷奶也兴奋地不知所措,看向大布的眼神恍如看一个大宝贝。
剪刀石头布三人中,大布的身形最为瘦削,最不起眼。与大块头亲戚相比,确实不够看,也难怪大块头一家这么自信。
“不用了,咱们速战速决。”大布笑眯眯的看着大块头,看起来温良无害,没有一丝威胁。
“也是,比气力而已,一会儿就结了。”大块头以为他在示弱了,哈哈大笑着脱掉厚重的大棉袄,展露自己两条结实的胳膊。
人群立马四散开,腾出场地。
大布端来一条板凳放在两人中间,对站在对面的大块头说道:“以这条板凳为界,谁碰翻了它谁输。”
大块头完全没有意见,直接摆好架势,伸出右手大喝道:“来!”
大布笑了笑,稳住下盘,握住了他的手,只等石头一声令下。
听说屋子里有人比气力,原本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客人们纷纷涌进来看热闹,很快就把还算宽敞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这时,石头走到板凳的一头,见大布和大块头都准备好了,便高声喊道:“开始!”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板凳应声倒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待定睛一看,才发现大块头一脸懵的趴在地上,板凳也被他压在了肚皮之下。
“承让。”大布双手抱拳,还是一副温良无害的笑脸,看在大块头眼里,却成了他阴险狡诈的佐证。
“不,不行,刚刚是我没有准备好,咱们重新比过!”大块头慌手慌脚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肯承认自己就这么输了。
他可是要入侍卫府,进宫保护皇上的人,绝不能输!
景珩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见块头胡搅蛮缠要重新比过,脸色变得黑沉:“再比一次,你确定比的过?”
大块头哪见过他黑脸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他的爷爷不甘心错失这个机会,仗着自己辈分高,认为景珩不敢拂他的脸面,便上前说道:“小景啊,你是圣上的亲外甥,把你表哥弄进侍卫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其他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帮他说项:“是啊,大家都是亲戚,又不是啥外人,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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