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分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逮着李柯吐槽道:“小叔叔一把年纪还是个童子鸡,我是真心担心他洞不了房才会好意提醒,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李柯嘴角抽了抽,低声劝道:“皇孙殿下少说两句罢,您便是担心,这种事情也得由长辈来提合适,哪有侄子给叔叔找姑娘开荤的。”
连承裕咧了咧嘴,掩饰自己看好戏的心思:“小叔叔明儿个就要入洞房了,这不是事急从权,来不及提醒我姑祖母。”
看着他这副不怕死的样子,李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怕他忍不住又去撩拨景珩,便劝说道:“这种事你小叔叔自会解决,咱们要做的便是接回新娘子,明日到公主府好好喝一杯。”
连承裕不耐烦听这些,见他如此无趣,敷衍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爷知道该怎么做。”
李柯觉得他不会老实,偏偏尊卑有别,不好再说什么。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路途中,连承裕又跑去撩拨景珩了。不过他学聪明了,没敢明目张胆的来,言语间要么炫耀自己的腰子,要么炫耀后院的姬妾,再明里暗里嘲讽景珩一番。
景珩充耳不闻,实在被他唠叨烦了,直接让剪刀石头布把他拖走,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金乌西沉,一行人抵达笑里居,深觉疲累的连承裕才消停下来,让人收拾出一间客房倒头就睡下了,连晚饭都懒得起来吃。
笑里居也提前打理过,不仅里里外外焕然一新,还像护国公主府一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这里的景致不比京城的府邸差,李柯等人用过饭,就兴致勃勃的游览起来。
景珩吩咐管事安排好景二老爷等人住处,就趁着明亮的月色意图过湖前往秦家。
“公子,殿下交代过了,不能让您去见秦姑娘。”石头硬着头皮追上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大婚前新人见面不吉利,公子暂且忍一忍罢。”
景珩脚步未停:“我找爷爷商量一些事,不是特意去见她。”
石头无语:只要您见到了秦姑娘,是不是“特意”这有区别吗?
景珩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径直的上了船。
石头不敢硬拦,只能跟着上船。
此时,秦家灯火通明,处处挂着红灯笼。屋子里也用红绸装点了一番,充满着浓浓的喜庆,只是这份喜庆很快就被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冲散了。
堂屋里,男人们都在。
听着房间里的哭声,秦老爷子和秦山秦淮不免红了眼睛。哪怕做好了孙女(闺女)嫁人的准备,这一天真的来临了,父子俩还是生出了浓浓的不舍。
尤其是秦淮,他没有参与过女儿的成长,也没有听到女儿喊一声“爹”,这让他连像秦山一样殷殷叮嘱即将出嫁的女儿的资格头没有……堆积的诸多遗憾,让他心里格外难受。
大宝二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把秦笑笑这个堂妹当作了亲妹妹,小时候的游玩嬉戏的画面悉数涌上心头,让他们暗恨时间过的太快,妹妹都要嫁人了。
相比之下,三宝的情绪更为内敛,俊秀的脸上看不出难过和不舍,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秦川赵大柱等人则是面色各异,对秦笑笑没有多少不舍,彼此又藏着些许小心思,时不时就明日公主府来接亲的事低声议论两句。
“奶奶,秦奶奶,之前不是说好了,这哭嫁就走个过场,你们再哭下去,我的眼睛也要哭肿了。”
房间里,秦笑笑一手搂着泣不成声的苗老太,一手拉着哭的停不下来的秦老夫人,嬉笑着哄她们别哭,自个儿却是满脸挂泪:“这么好看的眼睛哭肿了多可惜,明儿个我还想漂漂亮亮的上喜轿呢。”
乐安有哭嫁的习俗,大多在女子出嫁的前一个月就开始了。她见过林家表姐出嫁时哭嫁的摧心场面,可舍不得家里人也是这么个哭法,怕一哭起来止不住,这太伤身了。
因此在哭嫁之前,她跟其他人商量过,两声意思一下就好,她这一走又不是不回来了。
被孙女这么一劝,苗老太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后哭笑不得说道:“好好好,奶奶不哭了,明儿个奶奶还要笑着送你上喜轿。”
秦老夫人也破涕为笑,忍不住点了点孙女的额头:“你啊,就是块活宝。”
两位老太太不哭了,赵草儿李莹然还有秦家姐妹俩也止住了哭声,还劝住了眼泪没有停过的胡晴晴。
雪丫自己成亲的时候都没有哭,更别提为秦笑笑哭嫁了。她端着一盘瓜子,噼里啪啦的嗑的热闹极了。
林秋娘擦了擦眼角,起身到灶屋打来一盆温水,让秦笑笑洗把脸:“不哭就不哭了,不过咱们叮嘱你的那些话,你要牢牢记住了。”
这些话无非是她嫁人了就是大人了,以后到了公主府,要和景珩好好过日子,孝顺护国公主这个婆婆,莫要任性使小性子云云。
“嗯嗯,都记住了。”秦笑笑用力点头,表示会乖乖听话:“等鲤哥哥的侯府修缮好了,我把你们接过去一起孝顺。”
苗老太和林秋娘俱是笑了,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闺女和小景有这份心,她们已经很满足了,过去小住几天无妨,长久住下去怕是不如家里自在。
倒是一旁的赵草儿羡慕的不行,想到护国公主府和侯府见识一番,住住贵人们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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