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摸了摸肚子,小声嘟囔道:“孩子还没有出生呢,您就开始凶我了,等它生出来还有我站的地儿么。”
林秋娘没有听清楚,狐疑的看着她:“你叽叽咕咕的说啥呢?”
秦笑笑眼皮一跳,急忙说道:“没啥,我在说我和鲤哥哥长得这么好看,您孙子不可能长得像小老头!”
林秋娘倒是没说她脸皮厚,毕竟她说的是事实,便叮嘱道:“乖乖听娘的话,不要想那些让你不痛快的事,人家说怀孕的时候开开心心的,生出来的孩子才省心。”
秦笑笑一听,立即紧张起来:“娘,我知道了。”
林秋娘满意了,摸了摸她的脸:“不高兴了就多想些高兴的事,生个爱笑的孩子总比生个爱哭的好。”
秦笑笑郑重点头,随即反应慢半拍的问道:“娘,您喜欢孙子么?要是我肚子里的这个是孙女,您就不喜欢了?”
林秋娘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娘要是重男轻女,当初你爹捡你回来,娘就直接把你扔出去了,还能让你今日站在娘面前挑刺?”
秦笑笑没有多想,笑嘻嘻的说道:“鲤哥哥倒是希望这一胎是女儿,说儿子没有女儿讨人喜欢,他会忍不住揍他。”
林秋娘心里松了口气,跟着笑道:“嘴上说的凶而已,等孩子生出来你看他是宠的多还是揍的多。”
秦笑笑觉得以鲤哥哥的脾气,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不过她肯定会拦着不让揍。
然而事实证明,这话说早了。
林老汉和周老太不肯留宿,也不想耽搁秦家人下地,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山路狭窄不通车,秦山没法儿用马车送,和林秋娘送了一段路,硬是塞了二两银子,目送二老走远了。
周老太不停的擦眼泪,回头发现女儿女婿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眼泪流的更多了,紧紧地抓着藏在衣襟里的银子。
林老汉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长长地叹了口气:“临老了,最省心的还是闺女和女婿。”
周老太没有说话,不停的朝着女儿女婿挥手,示意他们快回去。
“以后咱们两个老家伙动不得了,怕是还要拖累他们俩。”林老汉的眼眶有点发红,想不明白活到土埋半截脖子了,怎么就到了今日这副田地。
分家前,一大家子吵闹不休,没有个安宁日子过。分家后,是没有之前闹腾了,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真到了那一天,我自己爬塘里的溺死,谁也不拖累!”周老太擦干了眼泪,话语里透着一股狠劲。
“你这老婆子,说这些干啥!”林老汉变了脸色,板着脸呵斥道:“咱们能干一天是一天,多攥点银钱在手里,以后不能动了,还有银钱能指望。”
周老太点了点头,情绪渐渐恢复平稳:“还是闺女想的长远,硬是让咱们把枣树留下了,不然没田没地的日子要咋过?这枣树我不想留给老大了,以后他们三房谁孝顺,咱们死后枣树就归谁。”
林老汉沉默了,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
周老太知道老伴儿心里动摇了,不禁叹了口气:“咱们养了三儿一女,数闺女的命最好,把笑笑养的孝顺贴心,还是老秦家会教孩子。”
林老汉摆了摆手,肩背驼的更厉害了。
二老走后,秦老爷子等人继续种麦子了。秦笑笑闲的没事干,待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听到马儿的嘶鸣声时,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景珩大步走进来,看到傻愣愣的小丫头,他躁郁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绕过书桌用力的抱住了她。
“鲤哥哥,你怎么了?”秦笑笑立即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抬起头留意他的神情变化。
景珩抬手将她的脑袋重新埋在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沉闷:“没什么,突然想你便过来看看你。”
成亲半年,一些甜言蜜语能被他无比自然的说出口了,还不会脸红。
秦笑笑没有信他的鬼话,刨根问底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告诉我,是想让我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么?”
看着她这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景珩不好再隐瞒了,面上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委屈之色:“今日被一个下作的东西折辱了。”
被锦绣这样的人垂涎,于他而言就是一种折辱。
“这人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吧?”秦笑笑震惊不已,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反而忽略了他是如何被折辱的。
“下作的东西不提也罢!”景珩的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随即捏住她的脸蛋说道:“外祖母问你何时回京,我说你月底回,但是我想现在就接你走。”
秦笑笑扒拉下他的手,眨巴着眼睛问道:“有多想呀?”
景珩的额头抵住她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比你想象中要想。”
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秦笑笑摸了摸肚子,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那就回吧,孩子挺乖的,路上小心点就行了。”
景珩猛地亲了她一口,心情极速好转:“不用了,说好月底接你回京,就必须月底接,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冒一丝风险。”
秦笑笑一听,瞪眼道:“刚刚是谁可怜兮兮的催我回京的?你在逗我玩儿呢。”
景珩哄道:“没有逗你玩,这次来的匆忙尚未做好准备,只是心里想早日接你回去。”
秦笑笑在他的胸口捶了两下,愈发觉得他的种种异常与他遭遇的事有关,不由得问道:“那人到底怎么折辱你了,把你气的大老远的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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