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都听你的。”秦笑笑不知道他的担忧,自然把这番叮嘱听进心里。
景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叮嘱别的事。
气氛静默下来,秦笑笑失神的望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喃喃道:“大黄最喜欢在雪地里打滚了,每次堆雪人它就喜欢捣乱,一定要我砸它几个雪球才会老实下来,也不知道……”
她突然顿住,不再言语。
景珩心头发紧,想安慰她让她不要难过,却发现那些安慰的话语如此苍白,根本不能让她遗忘大黄的离去。
他揽她入怀,低声道:“再养一条大黄,正好陪两个孩子。”
秦笑笑摇头,声音微微颤抖:“不养了,以后都不养了……”
景珩连忙说道:“好,不养了,以后我们好好陪着孩子,不需要猫猫狗狗。”
秦笑笑“嗯”了一声,沉默下来。
翌日,景珩带着礼物出发前往青山村,这一次他只带了剪刀,将石头大布留了下来。
昨天夜里雪就停了,只是没有出太阳,天色依然阴沉沉的。
秦笑笑没有出门,找了本书打发时间,心却静不下来,连看了几页越看越烦,便把书放下了对着院子里的雪景发呆。
这时,她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了争执声,不禁纳闷道:“谁在吵架。”
护国公主府一向规矩,勾心斗角的事不是没有,但是没人敢闹到主子们面前,这还是秦笑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起争执,还是在安意院外。
“夫人您别动,奴婢出去看看。”溪桥也纳闷谁这么没眼色,同主子说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秦笑笑并不在意谁在吵,这会儿太无聊了就想听点新鲜事,于是安分的在屋子里候着。
溪桥出去不久,外面的争执声就消失了。片刻过后,溪桥折了回来,禀报道:“夫人,是两个小丫头为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起了争执,奴婢已经训斥过了。”
秦笑笑顿时没了兴趣,重新拣起书看起来。看了两眼,她突然说道:“我写一封信,你送去张府亲手交给嘉明郡主。”
溪桥心里一惊,以为主子知道了什么。
觑了眼主子的脸色,见其并无异样,她稍稍安心了些,镇定的应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送到。”
秦笑笑点点头,给嘉明郡主写了一封信。
信上没有提那日决裂一事,从头到尾都在表达她对嘉明郡主关切之意,最后以商量的语气约她天晴后到茶楼一叙。
溪桥收好信,又换了一身衣裳佯装要去张府送信。
没想到走出公主府没多久,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正是刚刚欲硬闯安意院,最后被侍卫架出去的莲心。
原来她被嘉明郡主撵出府后,始终觉得嘉明郡主有苦衷,不然不会将卖身契给她,还在丢给她的包袱里藏了一千两银票。
她不知道嘉明郡主要做什么,就住在离张府最近的客栈里,时时留意嘉明郡主的动向,却万万没想到除夕那日张府失火,张次辅六人葬身火海,仅嘉明郡主和腾儿存活。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就猜到火是嘉明郡主放的。
这两天她想尽办法打听嘉明郡主的去向,确定嘉明郡主在五城兵马司,并未关到大牢里,自觉嘉明郡主有救,于是求到了护国公主府,想请护国公主帮忙。
护国公主没有见她,她便要往安意院闯,欲求秦笑笑出面说情,但是被府里的侍卫拦住了。
她能求的只有护国公主府,被侍卫架出府后就在这里等着,看能否等到护国公主或是秦笑笑的车架。
“你怎么还没走?”溪桥皱眉:“嘉明郡主犯的不是小事,我家夫人根本帮不了她,你便是见到了夫人也无用!”
莲心红着眼,愤怒的瞪着她:“难道不是你家夫人见我家主子落难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关系吗?”
溪桥哪里容许她如此污蔑自己的夫人,将怀里的信掏出来砸在她的身上:“我家夫人根本不知你主子的事,更不知她被关起来了,何谈与你家主子撇清关系?”
莲心下意识接住,在看到信封上“嘉明郡主亲启”的字样时,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取出信件,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她识得秦笑笑的字,也从散发的墨香味里断定这封信是刚写好的。看完信上的内容,她抬脚就要往护国公主府的方向奔去。
“站住!”溪桥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殿下不愿见你,便是不肯插手此事,你何苦再去为难我家主子?”
莲心根本听不进去:“夫人重情,定会愿意搭救我家主子,并非我为难夫人!”
溪桥寸步不让:“你主子烧杀的不仅是朝中重臣,也是她的婆家人,这等重罪圣上想饶她一命也要看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答不答应,我家夫人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见莲心情绪激动,眼里泪光点点,她也不忍心,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我家夫人待你主子如何你心知肚明,如今我家主子身怀六甲,且怀的是双胎,再有三个月便要临盆了,这其中的凶险你该知晓,容不得一丝闪失!”
莲心沉默了,双腿一软坐在了雪地里:“怎么办,怎么办,主子该怎么办……”
溪桥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安慰道:“圣上尚未发话,你家主子也未被关进大牢,说不定会有转机,你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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