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时间上太赶了,却是没有办法的事。京城那边有许多人家要走动,不然他们过两日回府也无妨。
确定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一行人上了马车往城里去了。
这一次默默和闹闹由奶娘们带着,大马车里只有夫妻两人。
“鲤哥哥,刚才带着两个孩子逛园子,无意中入了那座被你封掉的小院儿,见到了一个名叫赵绣绣的女子。”秦笑笑有满肚子疑问,见景珩情绪尚可就直接问了出来:“她究竟是谁啊!”
景珩没想到她会发现这件事,神情微微有了变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真是无意中入了那座小院儿?”
秦笑笑拍开他的手,将其握在手里:“我说是就是,刨根问底多没意思!”
说罢,她留意了一下景珩的脸色,见他并没有气恼动怒的意思,就继续道:“她一口叫破了我的名字,姓氏也跟我家有点关系,她被关的时候你也才几岁,我实在想不出她的身份。”
景珩心知瞒不住,便和盘托出:“她的奶奶是爷爷的亲妹妹,跟你是表姐妹的关系。她父母双亡没有亲人,被她奶奶托付给了你爷爷。在你很小的时候,她勾结别苑曾经的大管事害人,又意图害你,所以才被我关了起来。”
他把赵绣绣的所作所为细细的说了一遍,少不得提到了秦笑笑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在两口子之间根本不算秘密,一个说的轻巧,一个听的认真。
“原来是这样……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了一点。”秦笑笑恍然大悟,无意识的抠着他手背上的肉:“小时候跟我们姐妹一起玩的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我应该不喜欢她,不然不会忘的这么干净。”
景珩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时他们已经认识了,他从她对待兄弟姐妹们的态度里就能看出亲疏远近。
“我想不通她就比我大三岁,意图害我的时候也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我,恨不得我秘密曝光立马去死一样。”秦笑笑想不起她和赵绣绣之间的种种,就觉得赵绣绣的恨意莫名其妙。
她小时候再讨人嫌,也不至于让人痛恨到让她去死的地步。况且从爹娘爷奶的话语里,她离讨人嫌远着呢,应该不曾跟赵绣绣结仇才对。
“心思歹毒之人的想法,常人自然难以理解,你不必为此烦忧,总之她不会害到你。”景珩看了眼手背上被抠出来的月牙印,将她的爪子拢在手心里不让她乱动。
“鲤哥哥,就这样一直关着她吗?她的神智很有问题,说话也说不大清楚。”秦笑笑说不清心里对赵绣绣是怎样的感觉,突然知道有个人曾经想要害自己,但是她竟然没有痛恨的情绪。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听说有个人害了一个跟她没有干系的人一样,除了一声唏嘘就没有别的了。
“你怎么想的?”景珩握了握她的爪子,猜测她可能不忍心了。
“我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关押十几年的惩罚似乎够了。”秦笑笑如实说道,但要说放了赵绣绣,她又担心赵绣绣一朝自由,会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带来她难以应对的大麻烦。
“暂且关着罢,现在放了她,她也不一定有活路。”景珩理解她的纠结,便替她做出了决定。
秦笑笑觉得赵绣绣就算死,也不愿意束缚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是眼下确实不是放过她的时机,就赞成了他的主意。
到了城里,夫妻俩先去了孟家。
今日孟家也来了拜年的客人,听门房禀报说南溟侯夫妇到了,客人们对孟家艳羡不已,羡慕他们能够结识这样有权势的人家。
周宝儿和孟修然知道两口子不喜欢与人攀交,就把他们领到了另一处待客的地方。
一番问候罢,周宝儿笑道:“原以为你们没有工夫来这儿,昨日我和你们孟叔还商量过几日得空了就去京城看望你们。”
秦笑笑无奈道:“大过年的都忙,我们这也是忙里偷空来看望您和孟叔,一会儿就要走了。”
周宝儿很是不舍,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拍着她的手背说道:“你也是当家做主的人了,这迎来送往之事总少不了。”
护国公主府那样的门第,比寻常人家更讲究规矩。若是在这种事上出了差错,这丫头定会被人看低。
另一边,孟修然在陪景珩说话,两人聊了几句就聊到了海贸一事。
这事对商户而言不是秘密,海贸司已在拟定一年后出海的商户名单了。按照计划,商户承担着大半的风险,有胆子有远见的人到底是少数,因此进展不是很顺利。
“海贸司此番招商,不知有何条件?”孟修然试着问道,有心将自家的货物卖到海外去。
景珩坦言道:“明年是第一次出海,是成是败暂未可知。为慎重起见,这一次招募只针对每年缴纳的商税达三千两以上的大商户。”
大商户家大业大,一次就能拿出至少半船的货物。就算出海不顺,货银两失,也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跑到海贸司闹腾,如此能省去不必要的纠纷。
孟修然皱了皱眉,孟家每年缴纳的商税仅有百两出头,离两千两相差太远了。他倒是没想过靠攀关系拿到一个名额,便笑了笑转移话题:“出海不容易,到时是你亲自率商队出行还是另有他人?”
景珩摇了摇头:“领队之人尚未定下,想来会从海贸司或是户部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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