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晴气笑了,也顾不上会不会被隔壁邻居听见,讽刺道:“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来多谢你不计较?姓李的,当年的事我只恨自己瞎了眼,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李昭嬉笑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儿?咱俩过去的种种做不得假,我不信你会忘的一干二净。”
说罢,他伸出手欲要拉她:“晴晴,当年我不告而别是有苦衷的,只要你肯重新接受我,我不介意多这么大个儿子,也绝不会再辜负你了,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胡晴晴吓得再次后退,不让他摸到自己的半片一角。她恶狠狠的瞪着李昭,怒喝道:“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这种人,别说让我重新接受你,只要多看你一眼,我就恨不得自挖双眼,你死了这条心罢!”
不知道是被她狠厉的话镇住了还是其他,李昭一改刚才的痞里痞气,面无表情的看着胡晴晴。
胡晴晴害怕他会动手,微微侧身紧张的抱着儿子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李昭像是没有看到,忽而笑道:“看来你学聪明了,我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傻,被我随便哄两句就信了。”
胡晴晴气得浑身直抖,弯下身抓起角落里的石头狠狠地砸过去:“滚,你给我滚!”
李昭不躲不避,任由石头砸在自己的额头上。尖锐的疼痛袭来,他抬手抹了一把,看到掌心的鲜红色,冲着惊惶不安的胡晴晴微微一笑:“看来你真的恨我!”
小青云再次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走、走开,不许欺负我娘,我、我会打你的!”
放狠话的同时,他不忘朝着李昭挥舞小手臂,作出要打他的凶狠模样。
胡晴晴吸了吸气,抓回儿子的小手朝着李昭冷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像你这种人,不配让我恨!”
李昭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正要说什么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动静,顿时哈哈大笑转身大步离开。
胡晴晴莫名其妙,怀疑这个人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这时,隔壁的院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大娘走了出来。看到癫狂大笑的李昭,她有点害怕的问道:“胡娘子,这是咋了?我在屋里到你跟谁吵架。”
胡晴晴压下心头的慌乱,忙道:“吴大娘,这人是个疯子,刚刚冲过来跟我要钱,我没搭理他他就破口大骂,把我和孩子都吓到了。”
老大娘见小青云在哭,确实是一副被吓惨的模样,倒是没有怀疑她的话,而是走上来轻轻在小青云的头顶上摸了三下:“摸摸毛吓不着,孩子别怕哦”
安抚好小家伙,老大娘对胡晴晴说道:“白天就你们娘俩在家,还是把门关起来吧,虽然咱们这一片儿小偷小摸的没有,还有城卫巡逻,可难保被歹人盯上,你带着孩子进出还是小心点儿。”
胡晴晴见她不曾怀疑,微微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吴大娘,多谢您提醒,我知道了。”
吴大娘点了点头,见娘俩没有别的事,就转身回去了。外面的风挺大,待久了怪冷的。
此时耳边已经没有了李昭放肆的大笑,胡晴晴望着巷子尽头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茫然之色,不明白这个人都已经消失好几年了,为何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说出那些足以败坏她名声的话。
难道仅仅是不忿她嫁了人生了孩子?若真是这样,刚才他当着吴大娘的面抖落出两人以前的事,或者胡乱编造一番,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胡晴晴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对上儿子懵懂的小眼神,不知怎的她蓦地笑了,在他的小脸蛋儿上用力的亲了一口:“儿子,跟娘回家!”
不管他到底有啥目的,都别想破坏她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在她抱着青云转身的那一刻,没有发现巷子尽头的人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
胡晴晴没有提,秦笑笑并不知道李昭去陈家找过她。后来得知景珩在海城新成立的市舶司谋了一个差事,日后鲜少有回京的机会,不禁大大松了口气,对景珩拍了好一通马屁。
好事不止这一件,红枣食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日销最低也有一百五十斤。若是逢到需送礼的节日,卖出三四百斤也是有的,几乎买过干枣的客人都成了回头客。
一方面干枣单吃也好,做汤做点心也美味,深受老老少少的喜爱;另一方面干枣益气补血的功效逐渐彰显,价钱比人参鹿茸燕窝之类的名贵药材要实惠多了,普通人家天天吃也能吃的起。
最主要的是整个京城卖干枣的只此一家,别处根本买不着,红枣食铺生意火爆实属正常。
不到一个月,干枣的名气就传开了,京隶八县的一些商家看到了商机,纷纷到红枣食铺三五百斤的求购。
鉴于库房里还有两三万斤的存货,足以卖到明年收上新的干枣,秦笑笑决定以每斤四十的价格卖出一万斤,尽量把干枣的名气打到外地去。
顺利的话,明年不需要她多做什么,新收的干枣也不愁销路了。
这天,秦笑笑又起晚了。梳洗过后,她打着哈欠坐到饭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鲜香四溢的虾仁馄饨,老觉得这东西闻着香,吃起来却少了点滋味,不如以前好吃了。
一旁的明月看了出来,笑道:“夫人,等你吃完了奴婢给您号个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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