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剧情,林茂源继承了原来蒋家的一切,风光无限,现在却落入社会的最底层,境遇截然相反。
曲漾望着手中盒子,低眸笑了。
将一切拨回正轨,给林茂源应得的下场,他的确心善,不是吗?
很快,两人到了祥德苑。
门口有一消瘦潦倒的老人,嘴上吵嚷着什么,被里边的人毫不留情赶出来。
“放开我!”
“居然敢赶我出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你们老板蒋瑜淮的爹!信不信我让你们一个个都丢了饭碗去吃土!”
推他出来的人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有本事你就去找蒋老板告状啊,在这跟我们嚷什么呢?这是你这个月第八次过来偷东西,蒋老板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爹了?小偷滚出去吃土去吧!”
“这是还在做梦呢,蒋老板特意登报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小偷,要不要我把那份报纸拿出来拍你脸上啊?”
“你,你们!”
林奕快要气极,指着他们一顿污言秽语地骂。但对面人多势众,一人一句都能把他的话淹没。
出来跟林奕斗法的都是嘴皮子锋利的,林奕一个回合都没撑住,他察觉到旁边人异样轻蔑的打量,心中一团郁气,灰溜溜地放完狠话跑了。
“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老……林奕居然变成这副样子了,”毛六感慨,“要不是听了他们的话,我还真认不出来。”
曲漾也道:“是啊,老了快有二十岁,看来林茂源把他孝顺得很好。”
外边的服务员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将人迎进去,其中一个赶忙去叫安德正。
态度堪称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安德正如今是总部的大掌柜,今非昔比,在这湖城也算是一号人物,谁见了都得礼遇三分。
不管地位如何水涨船高,安德正对曲漾一如往昔地敬畏,甚而因为对方一年来展露出的才能手段愈发敬重。
得知曲漾过来,安德正赶忙拿上日日备着的上好茶叶,拔足狂奔,亲自款待。
“最近湖城暗流涌动,想必安掌柜也感觉到了。”曲漾将一样木盒取出置在桌上。
安德正少有恍惚,这熟悉的情景,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被少爷招揽为自己人的过去。
过去与现在逐渐重合,安德正恢复清醒,回道:“应该是快乱起来了,少爷,我们应该作何打算?”
曲漾食指勾起,轻敲木盒盖,缓声道:“这是我近年攒下的积蓄,还有祥德苑的九成家产,待事发你帮我捐了吧。”
安德正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声线颤巍巍道:“都……都捐了?少爷,您可知道,按这个势头下去,祥德苑不光在国内更上一层楼,在国际上也能打开一片局面。”
“您这……”
茶盏上白气袅袅,缭绕而上,朦胧了对面人的神情。
曲漾凝视茶盏中姿态各异的茶叶,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安德正的委婉劝阻,他依旧是笑模样,只是与往日有几分不同。
“如今尚算安生,祥德苑地位节节拔高是所有人乐见其成。可一旦局势动荡,它就成了怀其则罪的玉璧。”
“祥德苑能有今日,全赖夏国维持安定局势的庇佑,自然不能忘却当年喊出‘实业兴国’口号的初心。”
“安掌柜,我意已决。”
清朗的声线中隐含锋芒,坐在对面的商业巨子姿态不复以往随性,正襟危坐,一字一句间都带着不容人置喙的意味。
安德正久久无法出声,只是怔愣着望向对面的人,好半晌挤出一句,“蒋先生是真豪杰。”
——连带着称谓也改了。
对面的人笑着摇头:“都只是些身外物,若论真豪杰,为不当亡国奴拼杀的人才是。他们在前线浴血卫国,而我只在他们的羽翼下。”
“说来遗憾,倘若没有受此局限,”他垂眼淡淡扫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瑜淮本应离真豪杰更近。”
……
蒋珊最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心中忽然有了某种预感,并且这种预感越来越有成真的趋势。
这天晚饭用过后,她邀请曲漾陪她一起去看戏,曲漾欣然答应。
戏开场,他们全程没有说话,曲漾认真地望着戏台,在被黑夜拥着的灯火中感受国粹的妙处。
台上名角唱到尾声,蒋珊忽然回眸,她眼角微红,喉间压抑着哽咽:“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在眼角不着痕迹地抹过,蒋珊又问:“这戏好看吗?”
诗人心思细腻敏感,曲漾无声叹息,他依旧是笑微微的。
“好看。”
曲终人散。
曲漾双眼微阖,他心内唤道:“统统,该离开了。”
光团在他周身环绕:“任务结算中……”
“任务1:挽救世界不崩塌,目前世界旧伤愈合,运行状况良好,任务圆满完成。”
“任务2:指引气运之子明德向善,目前原气运之子已失去气运,沦为平庸,不得不做守法好公民。世界意识运行正常,挑选正确的崇德向善气运之子,任务圆满完成。”
“任务3:蒋珊成为白话诗人,没有被林茂源毁掉人生。林茂源掉进底层,尝尽被人践踏的滋味。”
“等级评定:S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