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种事,辰儿有伤在身,为父怎么会这么做。”
安平侯当然知道王嬷嬷是谁的人,说完后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阮氏。
凌彦辰再怎么说也是侯府世子,背后还有皇上在,哪里能这样在明面上磋磨。觉得阮氏这次做的实在是太不识大体了。
“孩儿猜到了,所以已经处罚了那刁奴,竟然私下里胡乱传递父亲和阮夫人的意思。这样的刁奴,留下也是个祸害,不如就发卖出去吧。”
凌彦辰的话说的轻飘飘的,阮氏却是心头一紧,那王嬷嬷可是她的陪嫁,平日里帮她做了不少事,十分得力,赶忙转头看向安平侯。
谁知安平侯竟然点了点头,混不在意的说发卖就发卖,阮名姝也只能强咬着牙根商量道:“侯爷那王嬷嬷也跟着我几十年了,这突然打发出去,我身边怕是也没个得力的人。”
“阮夫人的意思是,我侯府的人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是可被夫人用的?”
凌彦辰都这样说了,阮氏自然不能承认,也只能赔笑着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她心里气闷的不行,却也知道这次王嬷嬷是不舍弃不行了。
一旁的白溯就一直站在凌彦辰的身后,低眉顺眼的,等到了敬茶的节骨眼儿,有凌彦辰在,他们也不好真的去为难白溯。
更何况施安容这件事,本来就已经让安平侯觉得十分的心虚,便不打算当着凌彦辰的面,找他房里的人的麻烦。
按照惯例敬完了茶之后,长辈是要给红包。等到阮氏给红包到白溯这里,白溯也端的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接过红包,看似认真的听了对方几句教诲。
阮氏在这主母的位置上也有一段日子了,在整个安平侯府里向来是舒舒服服的,除了侯爷还不就是她最大。也就是在凌彦辰的面前,总要矮他一头。根本就端不起主母的架子不说,凌彦辰甚至不曾叫她一声母亲,到现在还只是喊她阮夫人。
凌彦辰的生母是公主,阮氏不敢托大,只是心里不满。不过现在,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白溯。你不认我又如何,你房里的人还是不要乖乖的听我说教。
想到这里,阮氏的心里得意了不少。只可惜,这个得意没有持续多久。
白溯看阮氏这幅模样眯了眯眼睛,捏着红包放到了袖子里,笑眯眯的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安平侯还有阮名姝说道:“夫人,有幸嫁给世子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初来乍到,在这侯府上什么都不懂,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者做了什么错事,还望侯爷和夫人见谅。”
“哪里的话,你是新妇,自然会有许多不习惯。有什么疑惑,尽可以来主院找我。”阮氏故作慈爱的说道。
白溯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确实是有些疑问,想知道昨天抬到侯府里的那些嫁妆都放在哪里了。
这些嫁妆毕竟是我自己的东西,现在我和世子一起,还是放到我们的院子里的私库,也方便打理。不然的话我就是想要选几件合适的礼物送来给侯爷和夫人都不方便。”
阮氏听到白溯的话,眼皮一抽,什么她的嫁妆。他们白家不过就是家仆,她爹一个管事能给他准备多少嫁妆。那些嫁妆,可都是他们侯府,具体来说是她操持出来的。
当初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面子上好看,想着凌彦辰快不行了,就将那些宝贝抬了出去,对外都说是他们用来补贴给嫁给世子的人家的。
虽然按理来说,这补贴出去的嫁妆也是归女方所有,是不能再往回要的。可是阮氏当时心里想的可是等他们真的把人娶进了门,还不是由自己拿捏。
给出去多少,那也是他们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就冲个大方,她甚至拿出了自己大部分的金银细软来做这个面子。
当初她给出这些嫁妆的时候,是想着全部都会收回来的,自然没有半点心疼。可是现在听的白溯意思,竟然是想要占为己有!
安平侯平时不管这些,后院的事情都是由阮氏来管。阮名姝不能当着侯爷的面否定这些话,否则的话与礼不合,也是给自己没脸。
所以她只能咬着牙对着白溯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我处理不周了,一会儿我就让下人领你去库里,把你的嫁妆都挑进出来,抬到你的院子里。”
“那就谢谢夫人了。”
白溯笑着点了点头,虽说刚刚他被自己捏着嗓子说话的样子弄的想吐,但是结果是好的。能给那个阮氏添添堵,白溯觉得这波不亏。能得了实惠,谁在乎多说几句话。
银子在手,天下我有,有钱腰板才直。这些官家的这些事太麻烦了,他还打算解决这些之后,带着这些钱把老攻拐回去舒舒服服地做他的山大王那。
白溯退回到了凌彦辰的身后,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凌彦辰听到白溯的说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看到阮氏脸上遮掩不住的郁色,心念一动道:“我夫人说的有理,这嫁妆自然还是要自己看顾为好。想当年我母亲留下了不少嫁妆,一直放在库里。现在彦希的年岁也不小了,也是应该学着管一管事了,总不能以后有了夫家什么都不懂。”
“原来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好插手这些事,不过现在,彦希已经有了嫂子。就让夫人教导他这些为好,总不好一直将这些扰人的东西放在阮夫人那看管着,还是我们自己来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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