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就是二哥啊,我的亲娘哦。”苏有河真不知道怎么说她了,“二哥是大伯大伯娘的养子,当年那是进了族谱的吧?你们把人要回来了,要回来就算了,你们还这么对他?这不是活生生地把人往外推嘛?”
苏有河气得,直想扶额。
苏老太张了张嘴,刚想说,就见苏老爹横过来的冷眼。
苏老太委屈地坐了回去。
苏老爹:“老三,你在城里呆得久,你给爹娘分析分析,你大伯以后真的……”
苏有河:“阿爹,你还怀疑大伯将来会遭难呢?”
苏老爹没有回答,心里确实有这个意思。
要知道,现在闹得那么凶,听说大哥的那个武装部和革委会那边关系并不好。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如果大哥还在部队里,还带着一个师的士兵,那他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但现在大哥退伍了,哪怕现在管着武装部,这力量能有革委会大?
目前两方力量相差不大,但他这是怕吗?
就怕大哥一个不小心,到时候就被人按了什么帽子,然后就给P斗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听说农场里还有那种当了军长的大官呢,最后还不是被关到农场了?
还有他们村的牛棚里,不也关着一个据说是京城里哪个当官人家的?好像是什么教授?听说这个教授很厉害,不也一样被关了?还连累的家人都受了苦?
苏有河小声地对自家爹娘说:“阿爹,阿娘,我悄悄给你们说,革委会现在真拿武装部没有办法。听说革委会的人,还到处拉关系,想跟大伯谈和呢,但大伯不鸟他们。曾经还有人找过我,想让我跟大伯去拉拉关系,我没趟这个浑水。现在一看,就是大伯占了上风,我还去管这事?你们要不信,可以问问老四,他在学校里有没有遇到这种拉关系的?”
苏老爹心里一动,如果这样……
苏有河:“我这么跟你说吧,阿爹,如果咱们跟大伯的关系修正,我随时都有可能当上干部,都不需要我老丈人退休让给我。”他下了一剂猛药。
苏老太张大了嘴巴,“干部?”
苏老爹:“老三,你说,该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老三聪明,他一准有办法。
“首先,你们得对二哥好,二哥是带动我们跟大伯之间的纽带。只要跟二哥关系好了,只要二哥在大伯他们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大伯对我们也会好。”
苏老爹点头:“确实是这样,我早就跟你娘说了,要对老二好,她就是不听。”
苏有河:“娘就是眼皮子浅,以为当初大伯娘生了儿子了,二哥满十六岁了,要回来就能够帮家里干活的。却不知道,当初如果没有要回来,二哥还在大伯家里,你们做为亲爹娘,上门前,人家还能撵你们?人家可不得顾着这层关系?大伯又是重情义的人,当初大伯对阿爹你多好?可是阿娘这么一闹,直接就把这层关系给掐断了,当初爹你怎么就不劝着?”
就差说,爹你怎么娶了个搅事精?败家精?
苏老爹脸上有些微微发红,他看得懂儿子眼里的疑惑,当年他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当年大哥从队伍上退了下来,他就觉得大哥没什么出息了。谁能知道,大哥竟然这么厉害?
“小侄女不是快满月了吗?”苏有河道,“我的意思,咱就先帮着把满月酒办了。不要等二哥来跟你们说,你们要主动跟他说这件事情。看得出来,二哥极疼这个女儿,只要你们把事做好了,二哥心里肯定感动,到时候还怕不会原谅你们吗?”
苏老太:“怎么可以……”
苏老爹:“满月酒可以。”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苏老爹瞪向了苏老太:“怎么?你儿子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
苏老太张了张嘴,很想说那个小小是个灾星啊,不能对她好,但是在苏老爹的眼神下,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苏有河叹了一声,他怎么就这样见不得家里好的娘?
“你这是还想着那个神棍说的话呢?觉得我那小侄女是个灾星?”
苏老太没说话。
苏有河真想扶额:“我的亲娘哟,到现在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呢?别说这事就不是真的,那个神棍要真那么行,自己就不会被人P斗了。”
“我就是这么劝你娘的,她就是不听,她这是鬼了心窍了。”苏老爹也气得很。
苏有河:“就算那个神棍说得是真的,小侄女有大伯这样的靠山在,还怕将来享受不了福气?这什么见鬼了的神经病,算出来的卦象?”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苏老太固执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但也不认同。
苏有河已经不想管她了,她就是听不进劝。他又望向苏老爹:“阿爹,你怎么看?”
苏老爹:“好,我都听你的,办满月酒,而且是大办。”
苏有河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嘛,还是阿爹你明事理。这是你自个儿的儿子,当儿子的还能真的记恨自己的亲爹亲娘?只要你们不要再作了,对二哥好点吧。”
“至于分家……”苏有河也头疼,二哥怎么就提了分家了呢?他道,“分家的事,你们先拖着,但不能再对二哥恶言相向,对二嫂也要好。对了,二嫂明天是不是该出月子了?又在正月里,明天二嫂该去看望她娘了吧?正好,阿爹,你明天把年礼备上,如果你那没有,我想办法帮你们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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