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星讥笑一声:“名门正派都似你这般不要脸皮?哪有自称好汉的,真是要笑死个人。”
那人横眉怒瞪,若不是身旁人拦着,真要率先动手了。
“修要妖言惑众。今日我们便将是非曲折在天下人面前说个清楚,让你心服口服!”
颂星无语,这时候金相柳还要趁机装得正气凛然,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博得好名声的机会。
“四年前灭天宫杀崇剑山庄和玲珑阁满门,而你,竟扮做无辜少女将我们所有人哄骗。四年后你不顾恩义盗走武林至宝,不仅如此,还将莫掌门残忍杀害,强行霸占苍云剑派,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罪大恶极!”
万桑柔听的眼眶通红,想起那夜玲珑阁的惨状都摇摇欲坠。
“不错,灭天宫丧尽天良,为正道所不容!”
“魔教没有资格同我们讲理!”
崇康宁眼含担忧,只想立刻飞身站到少女身边。
颂星用眼神示意她放心,折扇随手扔出,身姿飒爽。
大鼓“砰”一声爆裂开来,炸成粉末。
喧闹的广场霍然停滞,年纪稍小的被内力余韵波及,气息紊乱惊恐万状。
众人心惊,短短时日,这妖女的内力竟已深厚到如此地步。
万千山面色凝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这下,可以听我说几句了吧。”
颂星迈着莲步,不疾不徐的踏步而行,站到玉台之上。
声音不大,内力运转便足够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灭天宫并非凶手,真正的凶手,是你们的武林盟主,碧峒派掌门金相柳!”
众人一片哗然,皆是不信。
金相柳暗笑,果然年纪小就是沉不住气,空口白话有谁会信。
“念在我也当你几年师父的份上,你泼到我身上的脏水,我可以不放在心上。”金相柳话锋一转:“但你的恶行却不能不付出代价,看招!”
青光一闪,剑势直攻颂星左臂。
她一个箭步躲过,长剑从她背后划了一个弧形再度袭来。待剑尖距臂膀不足半尺时,颂星身形闪动,快如鬼魅瞬间消失在金相柳眼前。
破空一掌辟出,掌风疾劲带来雷霆万钧之势,金相柳面沉如墨堪堪躲过,长剑已断为两截。
崇康宁见颂星完好无损,悬起的心终于落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金盟主是要杀人灭口?”
金相柳怒道:“笑话,今日我本就要取你性命!”
颂星毫不在意的勾唇微笑,举起一物,在阳光下翠光四溢。
“取我性命之前,先看这是何物?”
众人凝神屏气,定睛一看后有人发出疑问:“这是何物?”
有见过的人猛然大吼一声:“这是金盟主的扳指!”
“那之前江湖上传闻新的物证,就是这个?”
“蠢货,明显是这妖女故意传出来的,就等着嫁祸金盟主呢!”
金相柳丝毫不慌,露出镇定的笑容:“我的扳指好好的在手上呢,众所周知,这枚扳指我从不离身。”
“是吗,你敢让师娘检查真伪吗?”
白衣蹁跹而过,崇康宁已飞上玉台,和颂星站在一起。
一红一白,一个清冷如仙一个妖异倾城,气质截然相反,站到一起却是相得益彰。
“康宁,你就是这么回报为师的?”金相柳痛心疾首,“你背叛师门,暗中勾结灭天宫。为师原本想装作不知,就盼着你能悬崖勒马,没想你……你竟然……”
万桑柔目瞪口呆,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她始料未及。
乍一听贺颂星指认金相柳才是真凶时,她只觉得荒谬。在崇康宁站到贺颂星身边后,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崇康宁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不自觉的望向她的夫君。有那么一刻,她仿佛不认识他了。
金路行暴怒:“娘,崇康宁早就和那小贱人勾搭上了!那可是爹啊,怎么可能做出灭门这种事!”
万桑柔却没理金路行,只盯视着金相柳,就等他的一句话。
众目睽睽之下,金路行进退两难。
“大家可千万别被魔教蛊惑,四年前都没有的物证,今时今日却从灭天宫手里拿出来,真是可笑至极。”
万千山声音寒气逼人,不管扳指是真是假,灭天宫今日必亡。
不理万千山,颂星继续说道:“扳指你不认,想必你暗室里众门派的武功秘籍,早就被你转走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大门派多年来陆续丢失不知多少秘籍,无一寻回。
也不管颂星有何目的,都闹着要颂星把事情说清楚。
“金老贼书房院子的假山下,有一个暗室,暗室里全是内功心法。玲珑阁的《纵横术》也在其中。若非亲眼所见,康宁又怎会和我一个仇人在一起?”
尤其在颂星一一道出那暗室里的内功心法后,不少人暴跳如雷,要金相柳给个说法。
上一秒还同坐一条船,这一秒就已反目成仇。
三大门派也呆若木鸡,他们这几年都丢失过秘籍。
“荒唐,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你也敢讲,真是……”金相柳气急,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一张嘴张了又张,挤不出一个字。
金相柳以为颂星拿不出有力证据,说破天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