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吞口水,试探性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同意呢?”
江樾阴沉一笑,“姐姐可以试试。”
他说完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眼底情绪不明。
童映澄突然就嗅到了几分说不清的危险气息。
完蛋!
人们常说自作孽不可活,看江樾这认真的神情,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好好的一颗纯情小白菜彻底长歪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今的江樾性格阴晴不定,又颇有手段,论心计她根本玩不过他。
童映澄想了想,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江樾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他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许久,像是终于确信她没有说谎,抿唇笑得腼腆。
“姐姐,我很高兴。”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童映澄下意识避开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不敢看他,害怕下一秒谎言就会被彻底拆穿。
*
童映澄也说不清楚自己和江樾目前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说是床伴吧,那天过后,他就再没有过逾越的举动。
说是男女朋友吧,她又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怪怪的。
这些日子江樾无论多忙,每天到点都会准时出现在电视台楼下,一副等待女友下班的深情模样。
接到她以后,两个人沿着回她家的那条路每天挑着不同的店解决晚饭,再然后,江樾把她送到家门口,到这也就结束了。
按谢沅的话来说,这是连小学生都不玩的纯情过家家游戏。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童映澄决定静观其变,反正目前看来,她也不吃亏。
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每次对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她连晚饭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半个月下来,童映澄上称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居然胖了五斤。
她默默地把这笔账又算在了江樾头上,谁让他每次都在她吃饭的时候坐在一旁,用最单纯无害的表情说着:“姐姐多吃点,你又不胖。”
骗子!童映澄嘴里塞着今天专门订的减脂沙拉,味同嚼蜡,在心里恨恨地想,江樾绝对是故意的。
下班的时候,杨宁宁叫住了她。
“我哥刚下飞机,一会咱们三找家店好好聚一聚。”
童映澄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了。
在她心里,杨宁宁也算自己的家人,而杨宁宁的哥哥,自然也就是她的哥哥。
三年前如果没有杨岸的帮忙,童映澄和母亲也没有办法这么顺利就躲开了曾家人的纠缠,在安虹定居下来。
对于杨岸,童映澄是感激且敬重的。
她和杨宁宁下了电梯,远远就看到在大厅沙发坐着的江樾。
童映澄突然感到头疼,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杨宁宁解释他们两个人又混在一起的事。
可江樾大老远跑过来接她下班,她要是这会挥挥手让他走,这家伙肯定又会生闷气。
如果再被他知道,自己放他鸽子是为了跟其他男人吃饭,谁知道江樾会做出什么。
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童映澄深知江樾此人远不是表面看着那般云淡风轻,他私底下特别能记仇,幼稚起来跟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上一回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童映澄瞥见一家奶茶店门口摆了个当红男明星的人形立牌,正好是谢沅的新墙头,她心念一动,便走近那家店拿起手机拍了两张。
整个过程江樾都一言不发,一开始童映澄压根就没发现这人在生气。直到快走到家门口,她才后知后觉到身旁人的低气压。
她捅了捅江樾的手肘,他才语气很差地问了一句:“姐姐觉得他好看是吗?”逸埖
童映澄那会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还行吧。”
她顿了一下,“听说才十八岁,身强体壮,钻石你知道吧?”
见江樾眸中掠过一丝不解,她当时也许是脑子抽风了,居然还补了一句:“就是特别硬的意思。”
说起来都怪谢沅平日里老在她耳边念叨些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这才导致她祸从口出。
于是当晚,她被江樾堵在家楼下的小巷子亲了快二十分钟,吻得她差点大脑缺氧,隔天嘴唇肿得完全没法看。
而始作俑者还似笑非笑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钻石?原来姐姐喜欢这样。”
想到那一晚,童映澄就开始感觉双腿发软,那种煎熬她可不想再承受一遍。
“宁宁……”她压低声音,“我能带上那家伙嘛?”
对于杨宁宁这种花痴而言,能多看一眼帅哥也是好的。她完全就忘记了之前江樾还设计过自己的事,笑着点头:“行啊行啊,人多一点更热闹。”
正巧她刚说完,江樾听见声音朝这边望了过来。
“江弟弟——”
杨宁宁小跑过去,十分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相比之下,江樾的神情看起来就有些冷漠和敷衍了。
杨宁宁也不在意,毕竟以前她和江樾室友谈恋爱那会,江樾也是这副对谁都懒得搭理的德性。
有时候杨宁宁觉得江樾特别像一种动物——狗。
还是只会对童映澄点头的那种狗。
而在听到她们要去跟杨岸吃饭以后,这只属于童映澄的小狗显然很不愉悦,他黑着脸,撩起眼皮睨了杨宁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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