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她这话,男人还没觉察过来,见她又用那涂上车厘子红色的指甲刮蹭他的下颌,嘴里还在胡言乱语:“走,姐姐带你们去找鸭子,要技术最好的那种。”
江樾明白过来,俊脸一沉,眸光霎时染上阴冷的戾气,他倏然握住童映澄的手腕,手掌下微微用力,嗓音暗哑得厉害:“找什么鸭子,嗯?”
女人还丝毫未发觉危险降临,傻呵呵对着他笑,自顾自点了点头:“就是又高又帅,嘴巴还甜的钻石弟弟呀。”
江樾冷冷嗤了一声,黑眸翻涌着不明情绪,他垂下眼睫,伸手在她光洁的脑门弹了一下,就像个怒火中烧的妒夫一般质问:“有我还不够吗?姐姐怎么这么贪心。”
还想找别的男人?还又高又帅,嘴甜,钻石?
江樾每深入想一层心里就酸得更厉害,一颗心像是被她反反复复揉搓,变成废纸团一般。
姐姐是嫌弃他不够厉害吗?
难道上一回,她脸上的餍足神情都是装出来的?
男人在这一方面的自尊心尤为厉害,江樾暗自下了决心,下一回,他一定会让她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衅的。
他用拇指揉弄着女人柔软湿润的唇瓣,略带惩戒意味:“不许找别人。”
童映澄眨了眨眼,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头,似乎以为这是对方在跟自己玩的新游戏。
四目相对,女人睫毛卷翘,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眸光清澈无辜,丝毫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
江樾只觉得浑身都软了,血液直逼身下。他无奈地抽回手,指腹还沾着一点水亮,湿润温热的感觉令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总是这样,把他勾得浑身火烧一般,自己却在一旁若无其事的。
让人又爱又恨。
江樾帮她把伴娘裙的肩带往上拉,又把被她踢乱的裙摆整理好,期间不小心触碰到女人光滑细腻的小腿,又让他眸色晦暗了几分。
“姐姐,你乖一点。”他俯身报复一般在童映澄莹白耳垂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瞪大眼睛看他。
江樾瞬间就没了脾气,低声哄骗着:“没有鸭子,我们不找鸭子好吗?”
童映澄一听这话,眼泪“啪嗒”直往下掉,“要鸭子,我要找鸭子。”
江樾揉了揉眉心,深呼吸几口,心情才平复下来。
他的手掌宽大,完全包住她的小手,低头温柔地哄着:“你看,你抓到鸭子了。”
女人似乎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停止了掉泪,水眸睁大直勾勾盯着江樾的脸看。
他的长相比同龄人显小,少年气息蓬勃清冽,眉眼间的凌厉冷峻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力,而冷白的肤色又为他添了几分阴柔的气质。
半明半昧中,男人侧脸线条锋利流畅,从精致的下颌角一路往下,上下滚动的喉结有种说不清的欲感。
童映澄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眯了眯眼突然反驳:“不,不是!”
“你不是鸭子,你是——”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江樾也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会是弟弟,还是老公?
他当然更想听到后面那一个。
然而江樾还是高估一个酒鬼了。
“我想起来了,你、你是,大狗狗。”
磕磕巴巴说完这话,她没心没肺地傻笑起来。
等了半天,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江樾黑着脸,没好气地拍开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坐好,不许乱动了。”
*
江樾一路开车把她带到自己家。
这个点,江斌自然已经睡下了,而那个女人——
想到自己的母亲,江樾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看着那个房间亮着的灯,他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人,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江樾的房间在顶楼,他抱着童映澄顺着楼梯一路往上,而她已经睡得很熟。
把人放到床上,他动作轻柔帮童映澄把高跟鞋脱下,又把被角掖好,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江樾这才进了浴室。
一路上童映澄又乖又黏,他根本顶不住,她一撒娇,江樾就觉得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与克制瞬间崩塌。
开车的这一路,也许是他这辈子度过最难熬的十五分钟。
打开花洒,水流如注,温热水汽无法抚平男人心中的躁动。
他干脆开了冷水,拿起莲蓬头直直往自己头上浇。
冰凉的温度却让胸口热意更甚,男人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他低低喘了一声,冷白修长的手指急切地插/入鸦黑发丝间,任由冷水冲刷着单薄眼皮、以及红得几欲滴血的精致面孔。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欲望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越扎根越深。
他合上眼皮,黑睫沾了水珠,湿漉漉的。脑海里全部是正在他的床上躺着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美,眼型偏圆,瞳仁是清澈透亮的琥珀色,冲他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勾人而不自知。
她的鼻头小而圆,弧度微翘,娇憨又惹人怜爱。
而她的唇,像是沾了水的桃花瓣,嫣红湿润,总让他情不自禁想一吻再吻。
她,也只有她,是江樾这些年来唯一戒不掉的欲念与渴求。
得不到时,他辗转反侧。
得到她了,他却还是患得患失。
是不是只有彻底把她捆在自己身上,他这一颗心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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