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星心疼地看着快要散架的书册,也顾不得计较阮绿棠喊她小畜生,连忙应声道:“师父莫要有新,那狐狸可能只是贪玩,说不定今晚就会回来了。”
“哦?”阮绿棠终于不再折腾那可怜的秘籍了,她勾唇一笑,眼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小狐狸没让她久等,天不过刚暗了下去,小狐狸就从阮绿棠的窗外跳了进来。
阮绿棠守在窗边,一伸手把它捉住,捏着小狐狸的耳朵把它提到自己面前,清冷的面皮上浮出几分嗔怒:“一声不吭就又跑了,倒是让我好等。你当我这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嗯?”
小狐狸想要钻进阮绿棠怀里,可它被吊在半空,短短的肉爪子够了好几下,只堪堪摸到了阮绿棠的衣襟边。
阮绿棠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握住小狐狸的小短腿,静静看着它还能耍什么花招。
小狐狸这下连爪子都被钳制住了,动也动弹不得,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阮绿棠,呜呜叫了两声。
阮绿棠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又装可怜?我可不吃这一套。”
小狐狸没招了,又怕惹阮绿棠生气,也不敢从阮绿棠手中挣脱下去,尖尖的耳朵软塌塌地垂了下去,整个狐狸都显得有些蔫巴巴的了。
可惜阮绿棠铁石心肠,就这么吊着它坐到了椅子上耗着,大有和它比命长的架势。
小狐狸蔫眉耷眼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舌头,往阮绿棠脸上轻轻舔了一下。
它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把阮绿棠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紧接着又开始鼓点一般重重跳了起来,阮绿棠一把松开双手,使劲擦了擦脸,把那块脸皮都擦得泛红:“脏死了,你──”
她“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拉下脸,极其不人性地恐吓小动物:“你下次再一声不吭就舔我的话,我就把你丢到悬崖下去。”
小狐狸得了自由,并不理睬她说了什么,敷衍地嗷呜两声,就踩着板凳,跳上书桌,直奔那本《锁心经》而去。
阮绿棠看了看那本破破烂烂的秘籍,又看了看双眼放光的小狐狸,面对自己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一本破书的事实,心里蓦地产生了一股酸溜溜的情绪。
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去睡了,罚你一晚上不许睡,把这本书看完!”
小狐狸明显高兴了许多:“嗷呜嗷呜~”
阮绿棠:“……”
系统:“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阮绿棠磨了磨牙:“再笑你这辈子都别想升级了。”
“……只知道欺负系统算什么好汉!”系统高喊一声,在阮绿棠开口前飞快下了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十二的地雷~
还有十二的营养液12瓶和灰色的丛林的5瓶营养液~
第44章 湮星(15)
湮星这些时日过得无比辛苦, 她每晚去阮绿棠房中偷看《锁心经》,为了防止阮绿棠生疑,白日里还要装模作样地打坐领悟混元心法, 抽空更是在元阳宫四处游走摸索地形。
一心几用的下场就是此时此刻她正顶着硕大的两个黑眼圈努力保持清醒,恨不得直接用手撑住眼皮省得它们乱打架。
湮星的头第三次一顿一顿地垂下去时, 阮绿棠终于看不过去了:“怎么这么困,一夜未睡?”
她伸出食指去推湮星的额头, 想让她把头抬起来, 阮绿棠没用多大力气, 可湮星整个人精神涣散身形不稳, 一下子被推得四仰八叉。
虽然和预想的有点偏差,可殊途同归,湮星瞬间清醒, 腾地从地上爬起来, 张嘴就要骂人,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她的美梦。
“干——”她愤怒地瞪向对面, 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一脸关切的阮绿棠。她还没来得及骂出的脏字顿时梗在喉咙里, 出不去进不来,憋得难受。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了!终于,湮星吞了口口水,把脏字顺带咽了回去,语气与眼神同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觉头脑有些昏沉,许是昨夜忘记关窗,被凉意侵着,受了风寒吧。”
边说着, 湮星边默默跪坐在蒲团上,配上刻意又显眼的傻笑,真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受了风寒?”阮绿棠黛眉轻蹙,望向脸不红头不热的湮星,“修仙之人体魄强健,百病不侵。只是一晚没关窗,你竟染上了风寒吗?”
“……”湮星低下头偷偷翻了个白眼,才一手握拳挡在嘴边重重咳了几声,捏出一把虚弱的嗓音道,“师父有所不知,湮星身体一向羸弱,大病小病不断。虽修习了仙术,可自小落下了病根,吹不得风受不了冻的。”
“哈!”
吹不得风受不了冻开一夜窗就能染上风寒的湮星,当初御剑飞行疾驰千里的时候可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半点没有不适的样子。
阮绿棠刚想提醒她编瞎话也要切合实际,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这样啊,”阮绿棠握拳挡在唇前,轻咳一声掩住笑意,“为师前些日子翻阅了《百药杂记》,里面记载了治疗各式各样疑难杂症的方子。”
说到这里,阮绿棠停顿了片刻。湮星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惨痛后果浑然不知,很有眼色地夸赞道:“师父真是涉猎广泛,弟子只是研习混元心法和锁──所接触到的功法就已心神俱疲了,实在是自惭形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