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音到底要说什么!
向小楼咬着嘴唇,瞪着手机屏幕的眼睛都开始发疼,酸酸涨涨的感觉从心底涌到眼眶。
阮绿棠在七夕这一天约她出来,对她的心思米音应该心知肚明,况且向小楼隐约听到了她们谈话内容的几个字,什么“钻石”、“戒指”的,难道她们的关系已经快进到了求婚这一步骤吗?!
向小楼想着想着,脸上的潮红瞬间退去,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幸好她及时走了过去,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要不然……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别人了。
但是米音又为什么突然发了消息来呢?还一连串地发了这么多,这么急切,是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接受阮绿棠了?
她们浓情蜜意双向奔赴了,她要怎么办,她又算什么?
向小楼脸色煞白,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撑着胳膊坐在床上,可还是有种一脚踏空的不安全感。
阮绿棠冲了澡,裹上浴袍走了出来,她没有把房间的灯重新打开,就那样走了过来。
微信提示音叮咚叮咚地响,阮绿棠一边系紧了浴袍衣带,一边往床边走。
她的手机放在床上,两只枕头中间,离两边床边的距离差不多。
向小楼低着头,浓黑的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在周身散发着低郁的气氛。
阮绿棠眼珠一转,没从床尾绕过去,反倒直接走到了向小楼那边的床头,站在她身边。
她一手撑着床头,弯腰去拿手机,这个姿势倒正正好把向小楼整个人圈进了自己怀里。
阮绿棠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点水汽,湿湿潮潮地裹住向小楼,给了她养分,让她心中的苔藓肆无忌惮地生长起来。
向小楼伸手拽住阮绿棠的浴袍衣带,轻轻一拉,她随意挽起的结便被向小楼轻而易举地解开了。
系带垂散下来,宽大的浴袍没了衣带的牵引,顿时松松散散地往两边敞开,露出一片细腻似雪的肌肤。
向小楼撑着酸软的身体换了姿势,跪坐在床上,视线正对着阮绿棠的腰间。
她莹白的手抓了抓阮绿棠的浴袍,掐住她纤细的腰身,多情含水的眼睛上挑着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了上去。
微凉唇瓣在阮绿棠的身上吻下去,蜻蜓点水地不断游弋换转,激起电流一般的酥酥麻麻的触感,点点滴滴汇聚成一片,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笼罩进去,退无可退。
阮绿棠微微仰起头,谓叹一声,抓住向小楼的头发紧了紧,随即又放松了手指,轻柔地托在她的脑后,鼓励一般地轻轻按揉着。
慢慢的,她的手便逐渐往下偏移,碰到向小楼细腻温热的肌肤,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的脖颈摩挲着,让向小楼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向小楼体力不支,很快就缴械投降交出了指挥权,任凭阮绿棠在她身上攻城掠地诈取豪夺。
阮绿棠松开她重新躺回自己的那一边时,向小楼抓住时机,立马翻身滚进了她的臂弯。
向小楼枕着阮绿棠的胳膊,将手绕在她身后,用指甲在阮绿棠的后背上轻轻掐出弯月形状的印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刚才有人给你发微信了。”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放肆过后的乏力感觉,热气喷在阮绿棠下巴上,刺得她痒痒的。
阮绿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伸手去够手机。
向小楼抓住她的手腕,不让阮绿棠去看手机上的内容:“小棠,你觉得我作为床伴怎么样?”
她问得很直白,只能从内里深处听出一丝羞涩。
阮绿棠顿了顿,回道:“不错。”
仅仅是不错而已吗……向小楼低落一瞬,很快又振作了精神:“我会努力的。”
阮绿棠低头看她:“努力什么?”
“努力做一个更好的床伴。”这样羞耻的话题,向小楼却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有些急切地继续说道,“所以,就算你和米音在一起了,也不要、不要……”
向小楼停住了,她把“不要”两个字重复了几遍,却一直没能说出下一句。
阮绿棠仗着夜色掩盖,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才问:“不要什么?”
这半分钟的时间里,向小楼终于理清了思绪,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不要丢下我。”
她可以主动接近阮明远,也可以在阮明远的灵堂前去勾引他唯一的女儿,她为了富足的生活可以付出一切。
她本来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向小楼想,那么现在,为了一点动了真情的私欲,她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再无耻一点又能如何呢?反正她本来就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再烂一点也无所谓了吧。
“我不会在米音面前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更不会去打扰她。我还可以练瑜伽,让身体更加柔软。美容院也会去得再勤一些,或许可以再减几斤下去。所以,可以吗?”
她仰头看着阮绿棠,眼中几乎盛满了恳求。
阮绿棠被她低到尘埃里的话语惊住,眉头微锁,没有出声。
向小楼认为那是无声的拒绝,也是,毕竟米音是阮绿棠喜欢的人,而她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找补道:“或者,你有什么朋友需要我这样贴心的情人的话,可以介绍给我。”
话音刚落,向小楼就感觉耳朵一阵钝痛,是阮绿棠咬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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