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看着她浑身戒备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祝梦之,说:“我承认,之前是我趁人之危,利用了你的发.情期。短信的事……也是我的错,我不想你去独自赴约,我害怕方嘉言会占你——”
祝梦之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阮绿棠顿了顿,讪讪住了嘴。方嘉言什么也没做,而她却是实打实地对祝梦之做了各种事。
祝梦之突然问道:“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不是……”阮绿棠的声音有些飘忽,“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祝梦之讥笑一声:“等我再也离不开你的时候?”
“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缺爱吗?我告诉你,对,没错,我就是缺爱。”祝梦之眼眶红了一圈,自虐般说道,“妈妈爱我,因为有了我,她才顺利地结了婚。爸爸……不对,是你的爸爸,祝总,他爱我,因为他以为我是他的女儿,是能让他待价而沽的omega。”
“他从来没想过让我插手生意,所以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做个安分守己的omega,做他们的好女儿。”
“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
缺爱只是阮绿棠一个有点恶劣的玩笑,没想到祝梦之却用同样的话在阮绿棠心口刺了一下。
“你是为了报复我吗?”祝梦之强忍住没有落泪,哽咽着说,“因为我代替了你的位置,以祝高义的女儿的身份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几年?”
“你每天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愚蠢嘴脸是不是很开心?听我对你指手画脚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这个冒牌货凭什么?我喊爸爸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你……我、发照片恐吓我,然后又装好人安慰我陪着我,就是为了现在吧?我没了爸爸,妈妈也不要我了,所以你立马跳出来,告诉我当时绑着我羞辱我的人是你,看我崩溃的样子很好玩是不是!”
“恭喜你,你如愿以偿了。”
说完,祝梦之撑着床慢慢站了起来,再不看阮绿棠一眼,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阮绿棠跨步走过来,要去拦她,“我也不觉得……”
祝梦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开。”
这样的祝梦之,让阮绿棠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阮绿棠晃了晃神,一时间没有动。
祝梦之立马交叠着手腕递到她面前:“还想再绑我一次吗?”
即使没了祝家小姐的身份,祝梦之依旧是祝梦之,那个宁愿把插入自己胸口的刀□□作为武器也绝不示弱的祝梦之。
“你不要这样。”阮绿棠有些无奈,背着手往后退开了。
祝梦之扶着墙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阮绿棠站到窗边,探出头往外看去,没一会儿就见到祝梦之路过花园,走到了大门外。
因为酒精和信息素的双重作用 ,她的步履还有些蹒跚,身体摇摇晃晃的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阮绿棠看了好一会儿,实在不放心,赶忙追了上去。
祝梦之走得慢,阮绿棠开了车,没两分钟就到了她身旁。
阮绿棠摇下车窗,对祝梦之喊道:“我送你回去,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祝梦之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扭了回去,又往路边挪了挪,才自顾自朝前走着。
她是铁了心不再理她了。
阮绿棠把车开得极慢,与她的步速尽量保持一致,苦口婆心地劝她:“天太晚了,你一个omega在外面很危险,让我送你吧,好吗?”
这下祝梦之终于有反应了,她转过身,板着一张被热气蒸红的脸,面无表情地对着阮绿棠说了一句:“外面很危险,难道不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热衷趁人之危的alpha吗?”
这样说其实对阮绿棠不大公平,毕竟当然是她被混乱牵连着进入了发.情期,也是她主动向阮绿棠求.欢的。虽然事后发展偏离了轨道,不过阮绿棠也罪不至于与强.奸犯相提并论。
但祝梦之现在火气正盛,可没闲心和她讲道理。
阮绿棠脑壳嗡嗡地疼,她恨不得乘个时光机回到那一天,把当时那个自己狠狠揍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拿祝梦之的冷嘲热讽没一丁点儿办法。
但木已成舟,阮绿棠没办法,只好熄了火,开门下了车。
祝梦之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路沿绊了一跤。
阮绿棠立马停下,无奈地解释道:“我跟在你身后看着,不会靠近你的。”
祝梦之半信半疑地转回身,继续往别墅区外走。
她没往后看,但张着耳朵,对身后的动静格外敏.感。一听到脚步声近了,立马加快脚步猛往前走几步。
然而她身体还不大听使唤,一走快就开始打晃,看得阮绿棠心惊胆战的,只好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再不试图靠近一步。
两个人保持着五步远的间距静默不语地走了好一会儿,连小区门口的铁栅栏都没看到,祝梦之却突然身形一晃,重重栽倒在地。
阮绿棠的心猛地一颤,急忙跑了过去,托起祝梦之一看,发现她双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她摸了摸祝梦之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再往下一摸,发现祝梦之的身上也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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