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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望着达西先生笑笑:“看来宾利先生依旧是您的朋友。”
    达西叹了一口气:“宾利先生那样的脾气……很难让人责怪他,他也很难责怪别人。”
    这一对朋友,应当已经和解了吧?——罗兰心想。
    不过,宾利先生从未在达西先生面前提起简——宾利究竟是故意冷落,还是根本蒙在鼓里不知情?
    “哎呀,真是太不巧了——舍妹几天前刚刚去斯卡伯勒1去了,早知道贝内特小姐会来伦敦,我应该多留她几天的。”达西突然想起了妹妹乔治安娜。
    他显得十分惋惜。
    当初他在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上就曾经提起过,想要将罗兰介绍给妹妹乔治安娜认识。
    现在他旧话重提,罗兰看在他为人诚恳的份儿上,于是决定指点一下。
    “我和姐姐伊丽莎白明天出发,前往肯特郡的亨斯福德,去我的表兄表嫂那里小住一阵。您还记得吗?我的表兄,柯林斯先生?”
    “柯林斯?”达西茫然地回想了一阵,还是在罗兰的提醒下,才想起柯林斯先生曾经在公开场合向自己“毛遂自荐”,并且当着很多人的面,大肆颂扬了一番“恩主”凯瑟琳·德布尔夫人的恩德。
    德布尔夫人是达西先生的姨妈——罗兰听柯林斯表兄大肆吹捧时提起过这层亲戚关系。
    “了解了,”达西先生站起来送别告辞的罗兰,“贝内特小姐,祝你们一路顺风。”
    达西喜怒不形于色,话说得也不多——连罗兰也有点拿不准,这位先生现在对她二姐究竟是什么心思。
    如果一个地位低微,说话又蠢的远房表兄,就能改变达西先生对她们姐妹的看法,那这样的达西先生就真的是太过傲慢了。
    谁知临别时达西先生又添了一句:“希望能在罗辛斯见到二位。”
    罗兰这才确认了达西先生的心意,知道她的“指点”是有意义的。罗兰满意地行了一个屈膝礼,告别了达西先生和出版商。
    第二天她和伊丽莎白一道,告别了简,跟着卢卡斯爵士一起,离开了伦敦,前往肯特郡。
    一路上她见识了加德纳舅妈曾经提到过的那种“收费公路”。
    这些公路的确是路面平整坚硬,非常好走。从梅里顿到伦敦要走两天的同等路程,走伦敦附近的“收费公路”,一天就能走完。
    而这种“收费公路”,正在以伦敦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
    罗兰就看见了不少地方正在大兴土木,工人们正在加宽路面、修筑路肩,把原本一走车就尘土飞扬的土路改成高等级的“收费公路”。
    坐在罗兰身边的伊丽莎白也见到了这副场面,不由得轻拍罗兰的肩膀,笑着说:“小妹,果然你的眼光不赖,参建这‘收费公路’,且不管那‘收费权’如何,以后咱们从舅舅家回朗博恩,就也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坐着马车,大半天就回到家……”
    罗兰也笑:“最好这路能快点儿修,在简回家之前就修完——这样简就会大吃一惊……”
    谁知她一提起简,伊丽莎白立即脸现愁容。
    罗兰顿时也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罗兰委婉地提起在伦敦遇见了达西先生——这个消息她在伦敦时,当着简的面,不方便向伊丽莎白提起。
    谁知伊丽莎白皱起眉头,问罗兰:“你说——达西先生是不是也和宾利小姐一道,一起向宾利先生隐瞒了简的消息?”
    罗兰别过脸,挑起眉,反问伊丽莎白:“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伊丽莎白也不知道自己这念头是怎么来的,顿了片刻,才说,“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而且达西先生曾经很傲慢地拒绝了和你跳舞。”罗兰补了一句。
    她觉得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确实有些偏见,偏见太久了就不容易掰正,她得尽早着手,掰一掰才行。
    伊丽莎白顿时不服气地嘟起了嘴,瞪了罗兰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们都知道达西先生是怎么对威克姆先生的。”
    在达西和宾利先生离开内瑟菲尔德之后,梅里顿简直成了威克姆先生的天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达西先生在先父过世之后,是怎么苛待先父心爱的教子的。
    罗兰顿时笑了。她笑眯眯地望着伊丽莎白:“是谁提醒我们,一面之词不可全信的。是谁指出当事人缺席,无法反驳的?”
    伊丽莎白顿时无语了。
    威克姆先生在梅里顿大肆宣扬达西的“劣迹”,而伊丽莎白出于“谨慎”,每每告诫妹妹们,对于威克姆的话不可全信。但是很明显,伊丽莎白自己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对于达西的“偏见”又加深了些。
    罗兰就是要帮助伊丽莎白,把这种“偏见”打消掉。
    所以她等了一会儿,让伊丽莎白意识到自己存在偏见以后,才告诉伊丽莎白实情:“达西先生自己说了,他新年之后就离开了伦敦,正好和简错开,确实不知道简也在伦敦。”
    伊丽莎白“啊”的一声,轻轻掩口,显然意识到自己确实错怪他人了。
    罗兰继续补充:“他也说宾利先生从未提起简也在伦敦,很可能宾利先生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伊丽莎白一拍手:“对,因为宾利先生不知情,又容易受身边亲人的摆布,所以他才会这样……可怜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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