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芙芙踩着楼梯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上刑。
他们倒还挺细心,按照电影票的座位给于越身边留出了个空位来。年芙芙哭丧着脸走过去,经过相尧的时候就看见刚刚还把她摁在楼梯间吻得昏天黑地的男人朝她勾了勾嘴角:“真巧,是吧,年芙芙。”
他说着把踩在前座椅背上的脚收了回来让她通过,年芙芙迈着小碎步过去,还没坐下,那边的舒亦又发话道:“我们在这里芙芙不会不自在吧,真抱歉,没想到正好买到你们旁边了。”
“不会的……”年芙芙哪儿敢说话啊,低着头跟个小鹌鹑似的就坐椅子上了。
她的爆米花桶还放在于越腿上,男人先把已经开始有些轻微融化的冰淇淋递给她,就被另外一头的相尧给接过去了。
“谢谢于总啊,真周到,知道我想吃冰淇淋了。”
“……”
年芙芙就眼看相尧张开大狼嘴,一口下去没了一个球,这哪是吃冰淇淋啊,这简直是食物消失术。相尧被冻得眉心正发紧,扭头一看年芙芙没冰淇淋吃可怜巴巴那样儿,又拿勺子给她挖了一勺送嘴边:“来,分你点儿。”
年芙芙的意志正在志气与冰淇淋之间游移,整个放映厅便一下就黑了下来,她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就被男人扣住后脑勺,下一秒舌尖已经尝到了香甜冰凉的巧克力味。
这胆子也太大了,于越可就坐在她旁边!年芙芙简直惊了,手赶紧去推相尧的肩膀,但咬住了猎物的狼哪有那么容易松口,她越推他反而缠得越紧,最后还是直到电影画面亮起来才总算救了年芙芙一命。
“我、我不坐这边了……”
整个放映厅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观众,年芙芙怕相尧这性格待会儿说不定直接把她压这儿了,赶紧往舒亦那边钻。
舒亦也真是意外收获,那种喜悦之情不亚于守株待兔成功的农夫,等到年芙芙刚一坐下,手就跟一条无声的蛇一样爬上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顺势把两个人中间的扶手给打了上去,将小兔子抱进了怀里。
年芙芙这刚出狼窝又入蛇穴,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哼哼唧唧地跟舒亦撒娇,企图被放过:“亦亦…咱们好好看电影吧…”
“好啊。”舒亦好说话的很,手却紧紧地把人腰环住,温热的掌心就贴着小姑娘的腰,来回的轻轻摩挲。
年芙芙有点痒又有点麻,男人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撩拨着她侧腰的皮肤。
转眼电影已经进行了十分钟,年芙芙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硬是被舒亦给摸软了。舒亦对身旁人的颤抖一清二楚,那边却大大方方地从于越那边不断地拿爆米花,一粒一粒地往年芙芙嘴里送,就跟喂小仓鼠似的,投食投得不亦乐乎。
最后年芙芙还是落荒而逃了,倒也不为别的,就怕出去的时候裙子上已经湿出一个印子来了。
她跌跌撞撞地爬到后面一排,在坐得端正笔直的男人身旁坐下,总算安安静静地看了五分钟的电影。
但看电影最难受的是什么,是从中间开始。年芙芙这剧情接不上,根本不知道屏幕上在放什么,注意力逐渐就不在电影上了。
她又看了一圈这空荡荡的放映厅,轻轻嘀咕一句:“怎么只有我们啊……”
哪怕是工作日也不应该这么冷清才对。
一旁的裴修正好注意力也早就不在电影上了,听她轻声嘀咕,便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耐心地为小笨瓜答疑解惑:
“因为昨天我是在于先生后面买的电影票。”
年芙芙眨巴眨巴眼,一看就是一脸没懂的样子,裴修依旧耐心十足:
“所以剩下的座位,都是我买下来的。”
“……”
为搅黄她的相亲,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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