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旁观者清。
年芙芙愣了一下,脸上顿时猛地烧了起来,一双粉白的面颊连带着耳根都漫上了汹涌的赤红。
她想否认,但却笨拙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任由脸颊和耳根在不断地发烧,双唇一会儿嗫啜着张合,一会儿又抿成一条线。
恰逢十字路口短暂的红灯,于越睨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从她眼神中的心虚又读出了一些新的讯息。
“或许,他们彼此还不知道对方跟你的关系?”
年芙芙死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在两天时间里被于越揭开了。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于越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警惕。
“这跟你没有关系。”
这话就稍稍有些刺耳了。于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手背上与小臂接壤的血管随之隆起。
“我们两个的婚事家里的长辈都很看好,包括你的爷爷奶奶。”于越语气依旧平静,只比之前多了两分寒意,“并且我个人也更倾向于和你发展下去,你说和我没有关系,怕是有点不妥。”
年芙芙被他两句话噎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你都知道这么多事了,还想和我继续发展下去?”
难得她这颗笨脑袋能想到这么一个犀利的切入点,以至于于越都愣了一下,猛地沉默下来。ⅵρyzщ.cōм(vipyzw.com)
年芙芙摸不清于越在想什么,但她的心却乱了。
因为被于越看穿了一切而乱了。
从她开始隐瞒这件事起,年芙芙就一直很担心,担心有一天一切都会被发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也会离她而去的吧。
小姑娘一路上都很沉重,想到好不容易凝聚在一起的家可能又要四分五裂就心乱如麻,好在于越自她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也没再多说一句话,把她送到老宅之后就直接调头离开了。
爷爷奶奶一向睡得早,年芙芙在院门外看着里面已经熄了灯,就站在门口的路灯下发呆。
比起现在回家休息,她更想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时刻独处一会儿,想点想也没用的事情。
小姑娘找了个路灯蹲在底下,身体斜靠在路灯杆子上,一想到他们叁个人知道真相之后伤心又失望的眼神,眼眶就不自觉地红起来了。
等在老宅门口的相尧本来是想回来抢人的,结果看这小东西下了车之后哪儿也没去,就蹲在路灯地下掉金豆子,那个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年芙芙,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刚才在车上说你了?”他叁两步从暗处走出来,跟薅一只小鸡仔似的把人就给薅起来了,“别哭了,说清楚,我帮你出头。”
年芙芙还真没想到相尧的这个‘等着’,是在老宅门口等着呢。脑瓜子顿时就陷入瘫痪状态,一双眼睛红着,呆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话啊!”相尧最受不了年芙芙受了欺负还闷着的包子样,简直恨不得拎着她抖落一番,看看能不能抖出点什么消息来,“光哭有个屁用啊,那狗男人在我们面前一个屁也不敢放,就知道欺负你,跟小时候真特么一个样,狗东西。”
年芙芙摇摇头,嘴里含糊地哭着说不是于越的问题,然后整个人黏进了相尧的怀里。
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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