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珍看着他的眼睛,对着他又是自责又是愧疚的眼神也没了也没了追究下去的力气。妥协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说的也对,这种事还是在我身上比较好处理,只要我不愿意他们总不能就没法威胁我逼迫我。”
“大不了我就扮演一个除了表妹谁都不爱的角色,我一个王爷对妻子宠爱了一些,他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惜珍道。
“其实,我有个更简单的主意,可以让你避开这些烦心事。”宋明煦观察着惜珍的表情,说道:“你住在宫里,朝臣们私下找不到你,总不能在朝堂上替将女儿送进王府的事情。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他们烦到了。”
“这可不行。”惜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宋明煦听到她的话眼神一暗,故作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行?”
“我成亲后肯定要回宸王府住的。”惜珍解释道:“若是让表妹一个人在王府,还不知道会被人编排出什么话来,我可不能害她。”
不管怎么说,和魏清月成亲之后,惜珍就要护着她的名声,不能让其他人在背后编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害魏清月被人议论。
更何况不只是魏清月,如果惜珍一直住在宫里,杨泽浩他们还指不定要“分析”出什么更离谱的结论。
宋明煦看着惜珍,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怎么了?”惜珍看到他的迟疑,主动问道。
宋明煦想了想,说道:“你跟魏姑娘的婚事,恐怕要有变故。”
“变故?”惜珍眨眨眼。
她之前告诉过魏清月,如果有事就送信给还在宸王府的秦妈妈,秦妈妈会把消息送到宫里,可是这些天她并没收到宸王府送来的关于魏清月的消息,按理不该出什么大事的。
“你舅父生病了。”宋明煦道。
“我舅父?!”惜珍第一个反应是魏峰不是已经死了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舅父应该是魏三老爷魏明光,魏清月的父亲。
自从和魏清月定了亲,魏三老爷就是一副吃定宸王府的模样,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让人给宸王府送信求助,就是借着由头为了贪宸王府的药材和补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兄妹,魏三老爷跟魏王妃也是一样的爱装病。
有一次惜珍看魏三老爷“病”的实在太频繁,就请了杨院判去为他诊治。杨院判诊完脉委婉的说可能是没休息好,就是在暗示魏三老爷装病。
结果没想到魏三老爷倒是脸皮厚,让人去宸王府又要了一堆安神的药材和补品,说是太医嘱咐的。
对于这些惜珍向来不太在意,反正宸王府药材多,她平时也用不上。就吩咐下人找那些放的时间久了的送到魏家,反正不送给魏三老爷再过几个月也是要扔了的。
不过魏三老爷没病的时候都不忘占宸王府的便宜,怎么真有病了反而不来了呢?!
“他怎么了?”惜珍好奇。
“他……”宋明煦表情纠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倒是让惜珍更好奇了。
“他真病了,这次不是装的?!”惜珍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是真病了,”宋明煦给了她肯定的答复,“魏家的小厮偷着去素问馆拿了好几次药了。”
素问馆是上京城刚开不久的医馆,连带着一间药铺。因为坐馆的大夫医术精湛,药铺里的药材品种齐全质量上乘,更重要的是价格在也不算贵,因此很快就在上京城里打出了名号。
素问馆明面上的老板是太医院柳院使的同族的侄儿柳承,实际上则是惜珍和宋明煦情报网中的一环。
惜珍和宋明煦二人商量了好久,最后选定开了这家素问馆用以补齐他们在上京的情报网络,图的就是医馆药铺有机会探听到大户人家深宅中的私密事。
“之前小厮只是去抓过几味常用的药材,没有请大夫出诊,所以素问馆那边也没在意。”宋明煦解释道,“前天有人请古郎中出诊,带着他左拐右绕的进了一座小宅子,为一位用帷幕遮住脸的老爷诊治。”
“因为太过古怪,古郎中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柳承。经过柳承的调查,那天去请古郎中的是魏家的人,患病的正是你舅父魏明光。”宋明煦说完将柳承送来的密报递给惜珍。
惜珍好奇的接过,还想着有话宋明煦直接说就是,何必还要让她自己来看密报。等将手中的纸张展开,看清楚里面写的东西后,惜珍总算能够理解宋明煦刚才为何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了。
太后薨逝,国丧期间大夏的百姓禁宴乐婚嫁,以表哀悼。
这闺房之乐么,按礼法来说自然也是被禁止的。不过这种事情只要别弄出个孩子来留下把柄,其他人也无法深究。
魏三老爷倒不是让人家姑娘怀了身子,他更丢人,他和几名婢女胡闹,自己中风了。
这种病因在平时都要遮遮掩掩的不敢直接和其他人明说,更别说魏三老爷是在国丧期间,是要被问罪的,魏家人就更不敢让别人知道了。
之前在永乐侯府的时候魏三老爷身边没有妾室,只有正妻一人,两个孩子也都是和正妻所生。这倒不是因为魏三老爷有多忠贞爱妻,纯粹是因为永乐侯夫人不想用永乐侯府的银钱帮庶弟养小妾,没给魏三老爷纳妾的机会。
后来永乐侯府分家了,魏三老爷一搬出来就以绵延子嗣为借口,让妻子给自己纳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小妾,一点不顾及嫡兄才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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