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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玉酌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笑了笑,跟他说,“以后韩侯爷约莫不会来了。”
    她走了,自去后罩房里做事,赵凛脸色也没有和缓一分,回了东厢房。
    冯效、成彭和小棉子三个人相互对着眼神,眼风一阵飘过,最后又落到了后罩房的方向。
    三人不约而同的猜测,难道太子爷看上程姑姑了?!
    三个人同时想到了此处,再回来对眼神的时候,相互确认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东厢房里传出了赵凛的声音。
    “小棉子过来。”
    小棉子连忙抬腿跑了过去,这次不用赵凛开口,他瞧了一眼赵凛的神色,立刻把紫檀匣子拿了出来。
    小棉子将紫檀匣子放到了赵凛手上,静默无声的退了下去。
    房外冯效和成彭,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比紫檀匣子那位主子失踪更不可捉摸的事情,是太子爷会看上程玉酌!
    但现在太子爷仍旧记挂着那位主子,看来并没有将程玉酌放在心上吧?
    而东厢房里,赵凛拿着紫檀匣子迟迟没有打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韩平宇的到来烦躁,又因为程玉酌的话郁闷。
    他有必要在意这些么?
    太子是这江山日后的君,何须将这些放到眼中?
    只是他这样开解自己,心情却没有得到任何舒缓。
    程玉酌同韩平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畔反覆响起,更突兀的,是程玉酌关于太子的那句话。
    “太子是储君,心中如何想,怎么是我等能揣测的?”
    赵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叫了小棉子,“将紫檀匣子收起来。”
    又立刻叫了成彭,“去问任太医,孤的伤势还有多久能好?何时才能离开此地?!”
    小棉子和成彭都应声去了,赵凛又将冯效叫了进来。
    “将这些天所查之事,一桩一桩说于孤。”
    冯效摸汗,“是。”
    东厢房里立刻忙碌了起来,赵凛在这些忙碌当中,才稍稍稳了稳心神。
    *
    韩平宇来程家的事情,立刻就从隔壁黄家传到了秦玉紫耳朵当中。
    她打赏了黄家的人,又让黄家人传话说谢过黄太太,然后叫了自己的人手,去查探韩平宇离开了程家,现在何处?
    她特意点了几个地方,如果韩平宇没有回归宁侯府,也没有去找王千户和袁白彦,那么就有可能在马场或者酒楼。
    秦玉紫走到了内室,站到了衣架旁。
    衣架上挂着她一针一线绣好的嫁衣,大红的嫁衣经过这些年月仍旧红艳耀眼。
    秦玉紫伸手轻摸着那嫁衣上的并蒂莲花,深吸了口气。
    在来济南府之前,她已经做了很多关于韩平宇的功课。
    这位归宁侯爷是最适合她的人,也是能和她最早成亲的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了,她不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导致她生生又被拖延到二十七岁。
    那简直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年纪!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说笑!
    她要成为归宁侯夫人,就在今年!
    … …
    很快,秦玉紫得到了消息,韩平宇从程家离开之后,就在街市上的酒楼中独自饮酒。
    她立刻换了一身衣裳,直奔那酒楼而去。
    韩平宇的雅间就在酒楼二楼,他的近身侍卫在门前站着。
    秦玉紫另外开了一间雅间,静坐着等了一会儿,直到天都快黑了,韩平宇摇摇晃晃地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
    秦玉紫立刻起身,装作不经意,险些与韩平宇碰了个正着。
    只是韩平宇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一下就闪了过去。
    秦玉紫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
    幸而她转的快,一把扶住了楼梯,这才从韩平宇对上了面。
    “侯爷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喝酒?”
    她问了话,韩平宇却没将她认出来,侍卫在旁小声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哦,秦司衣,失礼了。”
    他竟不记得自己?
    秦玉紫心下微沉,又想着韩平宇从程家出来之后,就来酒楼喝酒,可见在程家碰了壁。
    她对这男人万分珍重,程玉酌却瞧不上吗?
    不对,是不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秦玉紫一时怒起,又被她迅速压了下去。
    宫里是个磨人的地方,要想活下来,十分的性情,需要隐藏的半分不剩。
    秦玉紫细细去看韩平宇的神色,醉熏熏的韩平宇仿佛已经喝没了魂,脸色垮着,错开她继续向下走。
    秦玉紫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般回去一定要让老夫人担心了,我记得附近有个茶馆,好像卖解酒汤,不若我请侯爷去喝一碗。”
    她将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搬了出来。
    韩平宇自幼丧父,是他母亲老夏氏一手抚养他长大,韩平宇待老夏氏孝顺,是济南府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此,韩平宇同元配大夏氏不睦,也大多不愿当面争吵,怕伤了老夏氏的脸面。
    同样,老夏氏因为侄女与儿子夫妻做的不好,便也不肯为儿子续弦娘家人,这才有了秦玉紫的机会。
    她搬出老夏氏来,韩平宇确实愣了一下,只是立刻又摇了头,说不必,“秦司衣的好意心领了,韩某自去旁处歇一宿,不回家让家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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