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冯效大松了口气。
“太子爷这心里真是顺了。”他嘀咕着。
一旁的成彭连连点头,“只盼程姑姑日后能多顺着太子爷一些,我一天三炷香求菩萨都行!”
冯效不知道成彭这个愿望能不能成真,毕竟程姑姑以柔克刚,太有一套了。
他问向传信的人,“李敢叫回来了吗?”
话音一落,李敢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拿着令牌要去卫所调兵封城的李敢,刚到卫所门口就被叫了回来,当下满头大汗。
成彭扔了个帕子给他,“擦擦汗,水洗似得!”
李敢一边擦汗,一边喘气。
“那位姑姑安然了?!”
冯效示意他看桥上,李敢瞧了一眼就不好意思看了,捂了眼。
李敢拉着成彭和冯效,“你们跟我说说这位姑姑的脾性呗!你们暗卫知道的最多了!”
李敢只是个被临时拉来的明卫,他完全不知道程玉酌的情况。
然而冯效和成彭都告诉他,“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敬着就行了!”
冯效又想起另外一句。
“对了,你可小心别说漏嘴,程姑姑可不知道眼前的就是太子爷!她还以为是太子爷的替身呢!”
“啊?!”李敢震惊了。
成彭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虽然你是明卫,但这几日也要做暗卫了。做暗卫呢,最重要的就是嘴巴紧!不然… …”
李敢赶紧把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
*
亳州不远处的一座精致院落。
程玉酌听说今晚在此落脚,才想起了自己客栈里的东西。
她问成彭,“咱们客栈里的行李怎么办?”
成彭连忙道,“已经帮姑姑拿回来了,在姑姑厢房里。”
程玉酌连忙谢了他。
成彭不用她谢,只要她别再一言不合就把太子爷搞爆炸就行。
赵凛在房中同冯效和李敢说了几句话,程玉酌收拾了一下东西,成彭就过来请了她。
“姑姑,百户那边请你过去。”
程玉酌只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赵凛门前的时候,正好同刚出了门的冯效和李敢遇上。
冯效同程玉酌熟络了,两人简单地点了个头算是行礼。
可对李敢来说,程玉酌的大名一路上如雷贯耳,而他又被警告不能乱说话,当下迎面见到了程玉酌,十二分地紧张。
他不知道怎么行礼才好,连忙正儿八经鞠了个躬,“姑姑安好!”
程玉酌被他吓了一跳,也赶紧正经矮身回了礼,“李侍卫安好。”
李敢哪里想到她竟然跟自己正经回礼,
慌乱了,连忙又鞠了一躬回去。
“姑姑安好就好!”
程玉酌傻了眼,只好又正经回了他这一礼,“李侍卫不必客气。”
可李敢不是客气,他只是不敢受程玉酌的礼!
这位程姑姑在太子爷心里这样的份量,他怎么敢受她的礼啊!
李敢紧张的都不敢直起身了,躬着身子还要跟程玉酌行礼。
他这样,程玉酌也不好起身了。
冯效和成彭也被李敢弄晕了,两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小棉子端了茶盘走过来,见到这匪夷所思的场景,也愣了一下。
小棉子只是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为何见面行礼,弄得像拜天地一样?”
这话一出,李敢立刻僵住了。
冯效和成彭想笑没来得及,突然有人推门从房中走了出来。
只看他那神色,也晓得是听见了小棉子的话。
小棉子拔了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
而李敢更是吓到了,再见太子爷的眼神凌厉地好像要把他刮了,差点就跪了下去。
幸亏他想起来不能在程姑姑面前,露了太子爷的身份,这才急急把膝盖收了回去!
程玉酌瞧见了赵凛,瞧见了李敢的紧张,更瞧出了这一刻的暗潮涌动。
她微微皱了眉。
冯效见状连忙把李敢拉走了。
小棉子也迅速活了过来,“煮了安神茶,姑姑喝些好休息。”
这茬终于被揭了过去。
程玉酌跟着赵凛进了屋子,小棉子上了茶就退了下去。
程玉酌见他只盯着自己看,看得她不自在,“有什么事?”
赵凛瞧着她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
程玉酌见他说话越发没有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做事也是,随随便便,反正冯效他们替他收场。
做替身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她的阿获怎么处处受辖制?
果然是因为太子爷过于仁慈… …
“在想什么?”
赵凛出口打断了她的思索,程玉酌看过去,见他挺直的鼻梁在烛光下映出大片阴影。
若是不刻意想,她不会时时将他同太子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可若是加入一些猜测,那身影重合得毫无差错,太过吻合。
程玉酌分辨不清。
她说没什么,“这么晚了,不睡吗?你很累了吧?”
赵凛听到她的关心,翘起了嘴角。
“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不知何时能回。”他嘱咐她,“你今日也够辛苦了,我让小棉子给你烧了水,泡一会松快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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