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对我的好,我晓得,可这病许多年了,就算能治好,又要多久?太子爷已经弱冠之年,娶妻生子在即,莫要… …”
“阿娴!”
赵凛不许她在说下去,“我是什么样的脾气难道不知道?!没有你,你以为我会娶旁人?!”
程玉酌被他说得落下了泪来。
“可你是太子是储君… …”
赵凛闻言,却笑了起来,“所以,阿娴是担心我吗?”
他抬手想替她抹掉眼泪,又怕触及她让她害怕,从袖中抽出了帕子来。
她没有退缩颤抖,赵凛松了口气。
“你之前也怕我,每每被我碰到便要发抖,可你我在一起时日多了,你不也能适应一二?任太医说,这便是一种疗法,一点一点适应,用不了太久,就能好转了!”
他声音难得的轻柔而富有耐心。
程玉酌听着,想到自己这些日的变化,确实如此。
起初她被他触及总是半夜做梦惊醒,后来也能囫囵睡个整觉,这便是在好转么?
她轻声问,“真可以吗?”
赵凛连忙点了
头。
“而且任太医也会从旁辅助开药!你也晓得我那时是被下了药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做了什么混账事,我以后绝不会那样了!阿娴你不相信我吗?”
程玉酌沉默了一时。
赵凛等着她慢慢想明白,却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
程玉酌连忙将衣衫递了过去,“太子爷快快披上,莫要着凉!”
赵凛一点头不冷,甚至心头暖了起来。
他说,“阿娴你看,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我们怎么可能不能治好这个病?!”
程玉酌没有再问,眼中随着他的笑,多了一丝希望的光亮。
赵凛如何看不出来,瞬间高兴了起来。
“阿娴,相信我,绝对可以!”
他将手伸了过去,看向程玉酌。
程玉酌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烫,低下了头。
她却还是抬起手,将手慢慢的放在了他手中。
被他抓住了。
那一瞬,紧张又害怕,可又瞬间安定下来。
赵凛见她这般模样,脸上有淡淡的红,低着头的眼眸似有一泓温泉,心下又是一阵荡漾。
这是他心尖上的人。
赵凛握着程玉酌的手,向京城的方向看去。
他仿佛看到风云变化的京城、波云诡异的宫闱… …
他赵凛既然握住了她的手,便不会再松开了。
… …
赵凛没让程玉酌随他回宫,将她留在了距离行宫不远的一处山庄。
程玉酌暂且留下来等弟弟妹妹到来。
京城文武百官莫不识得赵凛,赵凛无法用替身,将程玉酌送至此,便急急离去。
程玉酌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静默站了许久。
就算是太子,单枪匹马又如何征战四方?
两人之间还有太多难关。
可她没有似之前那般犹豫着退缩。
程玉酌慢慢挺直了腰板,转身向房中走去,从箱笼中翻出了一件十多年不曾开启的信件。
程玉酌轻轻吹掉此信上的细尘,缓慢地打开了这经年的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程姑姑要挺直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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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稍微晚了点,瓜吃得太多,耽误了哈哈哈哈哈~
昨天的营养液看到了,谢谢!!!
晚安,明晚9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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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经年的老旧书信, 字迹有了几分模糊,程玉酌仍能从字迹上,看到父亲一撇一捺中的筋骨。
父亲将字写得清隽而磊落, 正如父亲的人品一般。
程玉酌打开书信, 看了下去。
“吾兄亲启… …”
她将信细细看了一遍,目光有落到了信的开头。
程玉酌有些意外, 有些惊诧。
她来来回回又将信看了两遍,小心叠好,重新放进了信封里。
父亲是没有亲兄的, 甚至连叔伯兄弟都没有。
她虽然晓得自己老家在江西,可族人长辈全然不知。
父亲是祖父唯一的孩子, 而祖父更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 没有父母兄弟,独自一人撑着一片小家业, 带着父亲耕读。
程玉酌的祖父一直在举人打转, 始终未能再进一步。
他将一生的愿望都寄托在了程玉酌的父亲程谦身上。
程谦读书很有灵性,很快就中了举,只是那时, 程家多年不事产业,又因她祖父常年病着,平白耗损了不少家底,便给父亲娶了行商人家的女儿,也就是程玉酌的母亲, 以供程谦继续科举。
程谦不负众望,终于蟾宫折桂, 程玉酌的祖父一偿宿愿之后,撑了没两年人就没了。
守孝结束, 程玉酌姐弟便随着程谦辗转任上,再也没有回过江西老家。
程玉酌记得那是一个边境小城,她后来也打听过,城中并没有其他姓程的大户。
而他们家最初颇有几分资产,后来祖父去世,父亲也一直留着祖宅,是一片大院子,只是不晓得他们姐弟零散之后,祖宅又如何了。
程玉酌看着那封信,不免想到了赵凛的话。
他想让他们姐弟借同在江西的渊源,与兵部尚书兼内阁辅臣的程阁老攀亲。
程阁老出身江西乐平程氏,是百年诗书传家的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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