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话,太子又开了口。
“父皇不开口,儿臣十分担心,父皇莫怪儿臣闯宫了!”
太子话音一落,下令打开宫门。
黄尚服挺身而出。
她喝令他们不许开门,大声道:“皇上在休息,太子爷突然闯宫是何道理?难道要逼宫?”
黄尚服这一气势,将院中太监之气也提了起来。
皇上随侍的太监也道,“太子爷还是请回吧,扰了皇上清净可不好!”
可太子岂会被他们二人哄住?
“你二人不让孤来探看,莫不是挟持了皇上,假传圣旨?”
太子质问两人,无名宫中两人也质问太子。
双方对峙令宫中亲军侍卫一时紧张起来。
到底谁是谁非?
气氛说不出的僵持。
正这时,无名宫中便传来了一声大喊。
“太子爷快救驾,这两人挟持了陛下!”
程玉酌向外喊了一句,直接喊破了僵持的气氛。
赵凛心下一紧,立刻下令。
“快快救驾!打开宫门!”
话音一落,太子手下的人立刻涌上前去。
不到几息,宫门打开。
黄尚服与随侍太监都吓到了。
“太子竟敢逼宫!”
可宫门大开,皇上在殿内悄无声息地昏迷着,没有一个人能治罪太子。
随侍太监已经受不住了,哭着在黄尚服耳边,“事已至此……”
黄尚服却一下将他推开了去。
又将秦玉紫一把拽上了前来。
秦玉紫手里的银钗抵在程玉酌的脖颈上。
黄尚服哼哼直笑。
“太子爷既然不顾一切逼宫,可不就要怪老奴也用上狠招了!”
赵凛只见秦玉紫的银簪,已经刺到了程玉酌的白皙脖颈上,弄出一片红来,心头便是一疼。
他看向她的眼睛,她眼中尽是焦灼,她开了口,“太子爷要为大局着想!救驾要紧!”
只是她话音一落,黄尚服就把持着秦玉紫的手,向她脖颈刺了过去。
程玉酌忍不住闷声一哼,血已经流了出来。
赵凛眸色颤抖。
黄尚服低声笑了起来,“太子还要闯宫吗?还不快退下!”
太子几乎毫不犹豫,向后退了过去。
“太子爷……”冯效惊吓。
赵凛看着程玉酌脖颈的血越流越多,心下又疼又恨。
“退下!都往后退!”
黄尚服得逞了,正要再令赵凛继续退步,正此时,殿内传来两声咳喘。
“陛下是不是醒了?”
她喝令秦玉紫看紧程玉酌,转身向殿内跑去。
“陛下!”
程玉酌紧紧皱起了眉来。
这何情薄炙香药效如何,她亦是不得而知。
而是皇上醒了,太子就要落入困境了。
她看向投鼠忌器的赵凛,手下紧攥了起来。
秦玉紫却愉快地很,低声在程玉酌耳边,“你也有今天?”
程玉酌被她声音一提醒,忽的动了心思。
“是,我也有今天,那秦姐姐呢?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宫里一辈子?做个老宫女,老死宫中?”
秦玉紫刺向程玉酌的力道加大些许。
“你现在可是在我手里!休要再狂妄!”
她看向程玉酌,程玉酌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一样,笑了一声,“我只是同姐姐说说话,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听说归宁侯韩侯爷来了京城,颇为得人看重,上门说亲的几乎踏破门槛。姐姐不是要嫁给他吗?怎么不嫁了?”
韩平宇简直如秦玉紫心头一根刺。
她越发使了力,“贱人!还不是你害得?我本来今岁就要成亲!”
程玉酌说是呀,“后来姐姐不是跟了袁白彦吗?没名没分跟了他月余,他如今这样了,姐姐怎么办?”
提到袁白彦更让秦玉紫怒火中烧。
她本以为袁白彦能青云直上,这才把身子给了他,没想到那死鬼经不起磋磨,被程家斗败了,人也受不住没了!
她却已经不是完璧了!这还怎么嫁人?
秦玉紫越想越愤怒,插在程玉酌脖颈的钗越发紧了。
程玉酌亦是疼得喘气粗重起来。
可她却忍着,指着沿着脖颈流下,沾染在衣襟上的血,又说了一句。
“姐姐看这血染的颜色,像不像嫁衣呀?听说你有一件做了三年的嫁衣,可惜这辈子都没得用了吧?”
鲜红的颜色如她那做了三年的嫁衣几乎一模一样,刺到了秦玉紫的眼。
想到韩平宇,想到袁白彦,想到三年的嫁衣这辈子都不能再用了,她永远都不能嫁人,要老死在宫里了,秦玉紫几近疯癫!
“我要嫁人!都是贱人害我!”
她一下拔出了程玉酌脖颈的钗,高高扬起准备狠狠地再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玉酌凑准几乎猛地一闪身。
秦玉紫一下插了个空,再想动手时,忽觉自己脖颈一阵冰凉,瞬间痛意传到了浑身,血从她脖颈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秦玉紫中了箭,她看到脖颈转瞬喷出来血来,血染在衣服上,如同鲜红的嫁衣。
“嫁衣……我要嫁人……不能等了……”
话没说完,轰然倒下。
没了气息。
“阿娴!阿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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