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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到再说吧。”谢九黎无所谓地说。
    她觉得在任务总进度已经推到过半的情况下,这个人数的数量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重点了。
    因为即使之前有顾舟和沈雾沉的同时存在,进度百分比的增加也绝不是双倍。
    至于论证, 只要等到明天早上,系统的基础功能更新进度, 谢九黎就能知道自己的推论是否准确。
    如果是,那她应该只需要留下手中这三个人。
    啊, 毕竟, 家里也就四个卧室, 再多一个好像就得多整理一间房出来了。
    再者, 除去外貌、性格、声音,贺孤舟的特质还留下些什么呢?
    ……
    时经寒回到家里时,时经意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推着轮椅飞快从卧室出来:“你见到她了?怎么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时经寒不假思索:“真的很年轻。”
    时经意本来其实没有特别在意对方的长相, 她更关注的是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帮助自己。
    但时经寒又接着说:“是昨天给你徽章的人。”
    时经意愣了一下,很快又捧住自己的脸,有点害羞:“她真的好人美心善啊。”
    “应该没问题,”时经寒为上午的谈话做了个总结,“我去和你的医生谈谈,处理得好,就可以申请Spinraza了。”
    Spinraza正是那款天价治疗药物,光是第一年的注射费用就高达七十五万美元,是一个令普通家庭望而却步的数字。
    但或许这对谢九黎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时经意欢呼起来,她还特地推着轮椅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才高高兴兴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呀?我也想当面谢谢她!”
    “等和医院确认完手续和费用。”时经寒简练地说。
    “好耶!”时经意哼了两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突然发觉时经寒的心不在焉,推着轮椅凑上去坏心眼地问,“哥,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因为那个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吗?”
    时经寒没理会妹妹的调皮,他皱着眉在思考一路上都觉得有点怪异、又让他牙根有点发痒的一件事。
    他觉得,谢九黎……好像喜欢他。
    时经寒一开始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甚至刻意在心里打压了一下这种自我意识过剩。
    但谢九黎看他的那种眼神,就真的很难描述。
    她什么都不说,但一双眼睛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时经寒没有感情经历,但他觉得那种眼神除了是在看爱人以外,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所以当谢九黎提出“绘画模特”四个字的时候,时经寒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想错了方向。
    “哥啊,”时经意在旁看着他做饭,冷不丁地道,“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要出去打人。”
    时经寒抽出锋利的菜刀,一刀切断早上开始解冻的排骨。
    时经意:“……”
    她往前凑了凑,小声喊:“哥,想啥呢?”
    “谢九黎。”时经寒顿了顿,补充,“她的名字。”
    时经意反复念了两遍,开开心心道:“真好听,人美心善,名字也霸气——在远古的时候,九黎部落的大酋长可是蚩尤哦。”
    时经寒心想蚩尤后来不是被黄炎联手干掉了吗,这比喻太不吉利。
    但他没说出来。
    时经意又兴致勃勃地说:“那你想她啥呢?”
    时经寒又不可能跟才十六岁的妹妹说他觉得谢九黎喜欢他。
    他想了想,说:“和她住一起的不止一个人。”
    “除了那个她说今天高考的人以外吗?”时经意当然记得关于这次见面和昨天电话的所有细节,“你也见到了啊?男的女的?”
    “两个都是男的。”时经寒自己说完,动作也停了一下。
    这么一说,怎么听起来就不太对劲。
    时经意的雷达却很灵光:“哥,你的表情告诉我另一个男的有猫腻!”
    时经寒边洗菜刀边回忆顾舟,对他的评价就只有四个字:“互相不爽。”
    但对顾舟的不爽并不影响时经寒处理正事。
    他很快和医院方面确定了Spinraza的使用,拿到一份价格单之后就再度联系了谢九黎。
    但很奇怪的一件事是,谢九黎的手机是由另外一个人接起来的。
    那个还带着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冷音色说:“谢九黎腾不开手,问是哪位。”
    时经寒立刻猜到对方是那个刚刚高考完的年轻人,他直接道:“我等会再打过来。”
    对方根本没有阻止他的意思,等了一秒钟就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谢九黎主动把电话打了回来,她笑着问道:“医院那边联系好了?那明天方便来我家里谈吗?正好我需要个模特。”
    那种牙根轻微牙痒、像是压抑不住的某种骚动一般的感觉又再次袭击了时经寒。
    他停顿了几秒皱着眉按捺下这种怪异感,才道:“给我地址。”
    “稍后我发给你——对了,我可以和你妹妹说几句吗?”谢九黎温和地问道。
    时经寒把手机给了在旁托着下巴试图聆听的时经意。
    时经意双眼放光地抢过手机,像是连珠炮似的和谢九黎搭上了话,那根本不像是只见过一面的关系。
    尽管是亲生兄妹,时经寒也常常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的性格差得实在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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