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咬着牙,寒着声音拽着周芸娘说:“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你现在说起来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周家不同意你和爹的婚事,这样的事情,你跟我一个晚辈说得着吗?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周芸娘哭嚎的差点吐血,她泪流满面地说:“不一样,你得知道怎么回事。”
苏桐低头看着失去理智的周芸娘,见她哭的实在是狠,便呵呵冷笑了一声说:“我知道有什么用,总而言之你嫁给我爹也十几年了,这是你们的事情,你糊涂了,非得让我知道。”
“桐丫,娘知道自己糊涂,瞒着你爹做错了不少的事情,都怨我,娘给你赔不是,咱们娘俩哪里有隔夜的仇恨,你终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就是有私心,也是为了你们想。”周芸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哭诉着拉着苏桐的胳膊解释说:“你外祖家的事情你你爹那里我不敢说,他身子不好,怕他听了心里难受。”
她这边哭的泣不成声,苏桐脸色却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周芸娘,冷着声音说:“你想说就说吧,先站起来,别哭了,哭的人心烦意乱。”
周芸娘拿衣袖使劲的擦了把脸,起身站了起来说:“苏老婆子去周家庄败坏你爹的名声,你外祖父和外祖父当初也是担心你爹,毕竟我俩定亲了,他不能科举,又种不了田,又被自己亲娘说是倒霉星,沾到他就倒霉。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商议了一番,决定拿点银子出来给他请个好点的郎中瞧瞧病,将你爹的腿治好。”
周家当初竟然还想着拿银子给苏宝田治病,苏桐心里惊了一下,看了周芸娘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周芸娘捂着脸呜呜的哭了一阵子,才清了清嘶哑的嗓子继续道:“谁知道你外祖父让你小舅送银子的时候出了意外,被人在半路打劫给摔进山沟里,摔成了瘫子。你外祖父急怒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再加上苏老婆子总让人在周家庄说你爹是倒霉星,谁沾染谁倒霉,你外祖父就觉得你小舅摔成瘫子怕是沾上了你爹的霉运,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了,若是娘非要嫁给你爹,就不认我这个闺女。娘就中意你爹了,腿摔断也不是他的错,娘要是在退了亲,他这辈子就被苏老婆子折磨死了。所以,娘硬着心肠在你外祖父和的大舅面前发誓,若是嫁给你爹,就一辈子不上周家门,不能把霉运带给周家,这些事情,你爹是不知道的,娘没和他说。”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桐抿了抿嘴唇,心里暗自思量着,周家小儿子摔成瘫子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向府的下的黑手。那几年他们就是折磨苏宝田呢?哪里容他读书科举娶亲的事情顺利。她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对周家来说也是个飞来的灾祸了,周芸娘嫁给苏宝田十几年都没说。现在给她说出来,一半是觉得愧对周家,一半是觉得苏家现在有银钱了,能帮衬上了,就该帮着。事情过去十几年了,她也不知道周芸娘说的真假,若真是那样的话,苏家现在确实应该帮着周道先科举的,但她总觉的有点被人算计的感觉。
周芸娘说完,哭的泣不成声,边哭边扯着苏桐的袖子说:“桐丫,娘是生你的气,怪你拿着家里的银钱丝毫不往外露,娘手里攒下几个银子,也不够帮着给你小舅看病,大舅科举的,上次你大舅说你姑丈段秀才去寻他,给他说咱们家有贵人帮衬,发了大财,他没法子了才给娘借的银子。娘是觉得,左右你爹的病情稳定了,家里的银子先借你大舅用一用,等他中了举,还能没有银子还。所以,才私自做主将银子借给他了,娘没想到你和你爹会嫉恨我那么长时间,我没法子给你说实话,也不敢说,恐怕刺激到你爹了,娘这心里苦呀!”
“那是爹救命的银子,你都给借出去了,那就是要了爹的命,他不怪你,你就不能为他想想。大舅科举借了咱家二十多两银子,你到是大方,可知道那银子也是我拿命换的。”
周芸娘的哭声猛然顿住,惊诧地看着苏桐说:“闺女,你想让娘怎么办!”说完,猝不及防地扑通一声又给苏桐跪下了说:“你把我的命拿去吧!”
苏桐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淡漠地说:“爹将家里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执迷不悟,你年前跟大舅通信说让他来府城秋闱的时候住在来客巷是吧!我告诉你,来客巷的宅院我估摸着大舅他们要来了,就赶紧租出去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完,她语气顿了一下说:“那家租户十几条人命,都叫人给杀了,现在差官衙役都在咱们家抓人呢?抓了都得下大狱,弄不好一家子人都没命。”
周芸娘惊呆了,半响她才睁着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苏桐说:“你怀疑你大舅跟官府告的秘,让人杀我们一家子。”说完,她惶恐的摇着头,嘴唇嗫嚅着说:“不可能,你大舅不会这么做的,他根本不知道咱们家的事情……”
“娘,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非要跟周家联络,你将事情跟爹说出来,跟爹商议一番,哪里会拦着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十几条人命,说没有就没有了,若不是我和爹两个想到周道,搬到南坝村里来,现在死的就是我们全家。”
看着神情呆滞,差点崩溃的周芸娘,苏桐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给她下狠药说:“家里的银子大部分是裴川挣来的,现在我们家里住的这处宅院也是裴川买的,你想让周家人住哪里。裴川现在虽然让我们家住着,但他的东西还是他的,咱们家也贪不了,何况他现在又升了官,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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