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狂的哭喊着,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丝毫不顾及今天是香枝出门的大喜日子,或者她就是为这来闹腾的,就是因为苏桐给香备下的嫁妆过多了。
苏宝田气的额头青筋直冒,不看僧面看佛面,赵俊生可是个正五品的千户,苏家和他的关系以后处好了,就等于在奉贤府城多了个铁帽子靠山,还愁以后没有银子吗?再说了,赵俊生可是苏家的救命恩人,他娘子又在苏家住了两年,这两年的时间,帮苏家做了多少的活计,更别说还教了苏家两个闺女一手好女红,三十六台的嫁妆,他觉得给的值,
苏桐唯恐周芸娘发疯的模样被人知晓,慌忙让人将她绑起来关在了后院里,专门让人看着她,不许她在跑出来闹事。
今日是香枝出嫁,赵俊生娶亲的大喜日子,两个人都对苏家有恩,周芸娘只看失去的,不看得到的,眼界太窄太短了,只盼着赵俊生和香枝两人大度,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红绸铺地,鞭炮声声,苏弘文、苏弘武拦门,让赵俊生做催妆诗,小六、小七、小八三个则拦门要银子。三个小的长的一般模样,身材肥胖,神情嚣张,滑稽可笑,伸着胖乎乎的小手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得闹喜的宾客和接亲的卫所士兵哈哈大笑。
赵俊生笑着挨个的摸了摸他们三兄弟的头,每人给了他们一个大红封,才顺利的见到新娘子,由于苏家没有青年男子,背新娘出门的事情就直接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苏桐看着顶着红盖头,一席红衣的香枝被赵俊生毫不费力的抱了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门去。她倚门而送,笑的流出了眼泪,不管在哪个时空,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上辈子她没有做成新嫁娘,这辈子她怕是没有香枝这样的福分,嫁一个心心相映的夫君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能是她的想象。
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放下独立的思想,心甘情愿的成为另一个人或是家族的附庸品。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随着她现在的事情越做越大,她的眼光看得高了,远了,不合同这个朝代的情理了,她若是不能挣脱,便只能选择孤独。
三天后,香枝回门,一袭红衣,脸带娇羞,一副幸福小娘子的模样。
赵俊生则穿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衣,玉扣束发,平日里刚硬的人,眼睛里多了一抹柔情。
程言忠坐再高堂上恭恭敬敬的受了他们夫妻两人跪拜礼,礼毕他笑呵呵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了香枝说:“尔为佳妇,老朽心感欣慰,平生心愿已了,俊儿幼时拜老朽为师,至今已有二十载,犹若老朽亲子,望你们夫妻以后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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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田近日的状态非常好,考上秀才可以说是让他扬眉吐气了一把,以往十几年郁郁不得志,几乎磨光了他的所有傲气。如今达成所愿,心里着实兴奋,便应邀参加的众多的文会和诗会,交接了不少的同窗好友。银子更是大把的往外流,得亏苏家现在不差钱,否则以他继续飘的状态,苏桐还真应付不了。
好在程言忠及时点醒了他,将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说:“身子是本钱,老朽费了九牛二之力才将你从阎王爷那里拽出来,这么一个秀才功名就让你忘乎所以然了。”
一席话说的苏宝田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慢慢的推拒了那些友朋的邀约,继续埋首苦读。
大庆朝朝代更迭不过二十几年的时间,文风不盛,秀才的功名虽然是最低的,但在乡间也是不错的了。有免除徭役的一个名额,有见县令不跪、犯事不能随意用刑的特权,除此之外,还有免除二十亩田地税款的名额,举人功名则能免除八十亩的税额。
秀才功名得来的特权越多,苏桐越是感慨苏宝田这天生读书的脑袋,所谓,枪打出头鸟,往年苏老头和苏老太就是害怕他太聪明了才那么心狠的毁了他的前程。若她这个爹,愚笨些,蠢笨些,人生也就不一样了。
石靖乡试过后没有归家,选择继续留在了苏家任教,做苏弘文、苏弘武兄弟俩的先生,说是为来年会试积攒些上京的盘缠,借口用的堂而皇之。
苏桐明白石靖对她存有的心思,文人自有他的傲气在,自古才子多情,只要他守礼
她也不甚在意。让她头疼的是苏弘文、苏弘武兄弟两人的学业,兴许是幼时饿过了头,苏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兄弟两人于读书上的资质有限,无论如何苦读都不如他们爹的脑袋聪明。
兄弟两人的学业让石靖这个头名解元的名师教的异常辛苦,连连直呼:“朽木不可雕也在,明明苏兄文章练达,记忆机敏,何故其子如此鲁笨。”
读书一事强求不得,苏桐心里暗自叹息,她这两个兄弟幼时受了苛待,资质鲁钝,与读书科举一道无缘了。想起以往苏家过的日子,米粒水喝着能不饿死都是命大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营养,
第103章 扩张 生意 (二)……
奉贤府是有开办府学的, 府试过后,大多考过秀才的学子都入了府学读书,唯苏宝田没进, 一是他的腿刚复原, 身体还需要调理,二是家里有石靖这个中了举的头名解元在,哪还有比他更好的老师。
府学里授课的老师也是举人,名次自然是比不过石靖的,文采学识也同样不及,他在苏家不但负责苏弘文、苏弘武兄弟两人的功课, 还要给苏宝田布置和检查功课,再加上他自己年后还要参加会试,课业繁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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