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世子……”
李主薄见莫池林走了神,顺着他的眼神瞧了一下,见对面的游廊上站着一个人,身上一袭翡翠楼定制的金丝线延边的七彩薄纱花卉绣裙,布料轻薄的将身姿勾勒的曲线妖娆,前凸后翘, 腰肢盈盈一握。头上带着整套的翡翠镶金嵌宝首饰,眉目如画,妖娆妩媚之极,虽然通身是未嫁女儿家的装饰, 但那眉眼的风情却带着股妇人才有的韵味与慵懒。
李主薄暗自一笑,别有心思的看了一眼呆怔的莫池林说:“世子怎么了,可是李某哪里说得不对。”
莫池林详装回神地轻咳了一声说:“既然尚公公不在, 我也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还望李管家帮忙给公公递个话。舍弟那边若是能担待一二, 我们定远侯府定会记着他这个人情。”说完,瞥了一眼对面的女子,装着不在意地样子说:“不知府中那位容貌出色的姑娘是何人, 李管家可方便告知一下。”
李主薄见他打听苏映月, 心里狂喜,不动神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那是李某的外甥女,今年一十七岁, 尚待字闺中,小门小户的女子,不懂得规矩,叫世子爷见笑了,”
莫池林点了点头,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看着游廊那头款款而来的女子站住了身,锦衣华服,发束金冠,眉眼清隽,身材挺拔修长,负手而立在游廊上,一身贵公子的气度瞬间让人惊了心。
苏映月越走越近,看惯了尚金明大腹便便的肥胖模样,咋一见到容貌这么俊挺清秀的世家公子,她心里猛然一窒,差点直接跳出嗓子眼,一时间脚下步履快了许多。
看着外甥女精细装扮的模样,李主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定远侯府的世子爷请进来,若是靠上了侯府的世子,哪怕是给他做个侍妾,苏映月的下半辈子也能有个依靠交代了。
苏映月走的到近前,抬眼扫了面前男子一眼,冲着李主薄施了一礼,轻声慢语地叫了声:“外祖父……”
李主薄眉开眼笑地指了指莫池林说:“月儿,这位定远侯的莫世子。”
苏映月神色微微一顿,含笑冲着莫吃林施了一礼,声音温婉地说:“奴家苏映月见过莫世子。”
莫池林点了点头,折扇在手心里敲打了几下说:“姑娘免礼。”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透出些许暧昧的情愫。
苏映月不由地心跳加剧,脸颊绯红,心里顿时闪过裴川的脸来,与面前的人相比,裴川虽然也是清隽公子,但他整日里眉间眼角都是戾气,是个不解风情的武夫,哪里能比得上莫世子的一身气度风华。
“世子来府里做客,哪里茶也不饮一盏,就要离去,公公定要怪罪外祖待客失礼了。”
莫池林手中的折扇刷地展开,展颜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李管家,劳烦让人通报一下。”
“莫世子,这边请,你稍待片刻,李某这便使人通报公公。”李主薄心神领会,慌忙弯腰拱背的走在了前头,一脸讨好的指着游廊往里让着。
莫池林眼中闪过一丝讽笑,抬脚走在了前头,到了待客厅,一撩衣摆坐下,莫言、莫语立在他的身后,一副静候等人的架势。
李主薄让人煮了茶水,将青花瓷的茶壶递给苏映月,让她给莫池林斟茶。
苏映月故作羞态,将白瓷茶盏放在案几上,抬手提壶,袖口滑落,将白皙柔美的手腕露了出来,茶水倒入白瓷茶盏里,温婉的声音也掺杂其中:“世子请用茶!”
莫池林合上手中的折扇,扇下的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个不停,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低头的瞬间,眉眼间染上一丝不屑,但却声音温和地说:“这是女儿茶。”
苏映月粉面含羞,掩唇一笑说:“世子猜对了,却是女儿茶!”
所谓女儿茶,乃是二八少女清晨采摘的嫩芽,素手炒过晾晒后,再放在胸前暖上十日,让体香浸入,是专门献给皇上的贡品,一年的贡品也不过十几斤。
尚金明身为司礼监总管,得皇上看重,得些御赐的贡品也说的过去。
莫池林没有久留,等候了片刻,与李主薄和苏映月闲聊了几句,便恰到好处的离开了,人情练达,识情识趣,处事圆融大方,跟刺人心肺的裴川那个冰凌子比起来,立分了高下。
苏映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站了好一会,这等世家贵胄,可不是她这种身份肖想的,但不知为何,女儿家的直觉,那个莫世子对她似乎有意。
李主薄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走过去,淡淡地开口说:“月儿,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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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贤府苏宅
苏桐终是花费了八千两银子买下了员外村,同样铺了石子夯实了路基,将八景村、杨柳村、向阳村、员外村、南坝村连了起来。然后让人从庄子外面垒上了高墙,庄子外面挖了沟渠,又建了一个高大庄严的大门。
仿照着海湾集码头卫所的布防,招了五个庄子的上的壮丁,换班的守着,不许外人进入,更是向赵俊生请教了练兵的法子,让他从卫所调拨了几个人,给庄子里的壮丁们培训练武。
苏家的银子赚的越来越多,她心里越不安稳,便提前将事情布置好了,几个庄子一连起来,后山的地界也连到一起了。苏桐便请了工匠,将后山挖通,每个村子里建了一个地窖,方便存储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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