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只管达到自己的目的,丝毫不顾惜她的身体如何,苏桐深知此时不是倔强的时候,虽然昭阳郡主此次不知因何而来,但她能来,便是自己的机会。
昭阳郡主听此,眼神变了变,放低声音对她说:”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廷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可知,若我父王登基为帝,我王兄便是太子之尊,到那时你纵然是为妾,也好歹有个位分,有个名号在。若你执意嫁给裴川,败者便是阶下之囚,就算你说服裴川归顺,也不过是降臣之妇而已。苏桐,你追随我多年,医术得你舅爷真传,我也是怜惜你,才不辞劳苦的从东郡跑来这里相劝,你若是冥顽不灵,便只能搭上一条性命了。”
苏桐眼神微微一动,心里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抬头看了昭阳郡主一眼,挣扎着推开扶着她的婢女,对着昭阳郡主施了一礼,低声说:还请郡主开恩,放我……”
“苏桐!”昭阳郡主眉头蹙起,提高声音打断她的话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枉我对你另眼相待,你竟然还如此冥顽不灵。当真还要嫁给裴川那贼子,与我穆家军为敌……”
直到此时,苏桐心里才略过一丝了然,不为所动地冲着昭阳郡主跪了下去说:“请郡主成全。“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与你便就此恩断义绝,你走吧!”
昭阳郡主眼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下人说:‘’海华,送她出去,她不值你为她跪上三天求情。”
“郡主,属下遵命!”门外的海华应声走了进来,冲着昭阳郡主施了一礼,红着眼圈看了苏桐一眼低声说:“小姐,走吧!”
“谢郡主。”苏桐抬头扫了海华一眼,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海华愣怔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过去。
苏桐身子虚弱的厉害,没走几步便喘息起来,她心知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便站住身,伸手接过海华递过来的解药吃了下去。然后,站在原地,深思地看着面前这个变得精明强干的女侍卫。
见她一言不发,在她注视下,海华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身体微颤,额角浸出细密的汗珠,嗫嚅着说:“小姐,海华对不起你……”说完,扑通一声往她面前一跪。
她突兀的动作,让苏桐心里一震,勉强控制住情绪,低声说道:“你我早已不是主仆,不必对我行此大礼,若你还念着昔日的情分,就请快些将我送出去。”说完,强笑了一声,伸手便要将她拉起来。
不料,海华待她说完,倏然以手掩面大哭起来说:“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恩将仇报,将你和裴将军成亲的消息告诉了世子。又听从世子的吩咐,将你绑来此处,害你差点丢了性命,我该死,小姐你打死我吧!”
苏桐眼底略过一丝怒色,很快便掩了下去,她不动声色地将海华拉了起来说:“既然你知道错,也知道悔改,我便既往不咎。刚才听郡主说你为救我,不惜跪了三天,这份情我领了。若你还觉的亏欠于我,便给我说说裴将军现在如何了。我与他的大喜之日,被你们设计绑来三天,想必他肯定是急坏了!”
海华闻言脸上一变,一把拽住苏桐的手说:“小姐,你快走,不然等世子回来,便走不了了。”
苏桐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神情,反手抓住她说:“海华,你有事瞒着我?”
“小姐……”海华咬了咬嘴唇,索性也不在瞒她了说:“我听说,慕容世子带着一个和你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去了鹰愁海湾,至于是不是去见裴将军,我……”
海华的话还没说完,苏桐便急声催促她说:“快些与我备马!”
和她长的极为相似的女子,除了那个被卖掉的苏映红之外便不会有别人了,两人为双胎,容貌定是极为相似,若慕容晟让苏映红假冒她以此要挟裴川……
苏桐不敢在往下想,顾不得自己此时体弱,使出浑身力气跳上马背,冲着鹰愁海湾疾驰而去。
身后的海华大惊失色,大喊:“小姐,小心你的身子,不能骑马?快回来!”说完,便纵身跃上马背,扬鞭疾追。
苏桐骑着马在前飞奔。
海华在她身后,纵马疾追,边追边喊:“小姐,快回来,你不能去鹰愁海湾。”
两人这一闹腾,别院守候的十几名侍卫以为苏桐私逃,便一起追了过来。
苏桐没想到那些别院的侍卫们也会追来,海华还是那毛躁的性子,这么一喊,那些侍卫更不会放过她了。她心急如焚,再加上身子虚弱,只觉的眼前发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海华追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扯着喉咙高喊:“小姐,你先停下,郡主说让我送你回去……,你现在这样子,赶到鹰愁海湾也不顶事……”
侍卫们则在后面七嘴八舌地高喊:“快停下,不然放箭了……”
苏桐浑身发软,坐在马上拉着缰绳,骑的歪歪扭扭,听着海华的喊叫,恨铁不成钢地回头说:“住嘴,你这个笨丫头,你跟着我干什么?快回去,拦住那些侍卫……”
无奈,她被饿了三天,喊出的话实在是有气无力,后面的海华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仍然是不用管不顾地纵马疾追过来。
苏桐咬了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往马臀上一刺,只见那马嘶叫一声,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冲劲大的险些将她颠下马来,好在她早有准备,用腰带将自己和马脖子捆扎住,双臂牢牢地抱住马脖子,才勉强没有被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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