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不经过他阿爷就最好不过了……
杜生铭道,“还是用你父亲的名义,然后写上携子拜访吧!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你阿爹应该知道的。况且让小胖子回家打个招呼就好,帖子只是走个过程。”
“那你到底有甚么事找我阿爹呢?”张文俊好奇的问,“如果是借钱,钱不多的话,不用找我阿爹啊!我直接借给你……”
一副爷是大款,爷有私房的样子看得其他几人眼睛都疼了。等下学后,又压着他去朱谢光家的酒楼吃了一顿才放过,气得小胖子一边啃着猪蹄子一边喊要断交。
桂伯舟回家跟渣爹提起拜访张家之事,“阿爹到时候你用桂府的帖子吧!我的同窗已经跟家里打招呼了。”
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儿煞有其事的吩咐,桂安荣只有一个感觉,既好笑又诡异,“你先跟我说让我上门做些甚么?总不能去到那,由你去谈,我傻坐在一旁喝茶吧?”
桂伯舟也知道自己行事不妥,慢吞吞的从袖套里摸出一枚孔雀蓝宝石。只见宝石在黄色的烛光下展现出一种独特深邃的矢车菊蓝色,犹如孔雀脖子的迷人蓝调。
瞬间就将桂安荣的眼珠子紧紧的吸在上面,他倒吸一口气,连忙三步做俩跑过去把门关上,“小鹤,你守住大门,谁也不要放进来。”
“喏!”
一直在院子里扫落叶的小鹤连忙将扫帚扔到一边,一脸警惕的站在门口,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有甚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似的。
桂安荣吞了吞口水,“哪里来的?”
桂伯舟一直仔细的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倒是看不到半分贪婪,只有不安。这点渣爹倒是挺好的,上辈子他就算再穷困潦倒也不曾因贪婪做出甚么不可挽救的事来。
想了想,桂伯舟还是道出了一半实情,“之前在皇城那个家里拿的。”
桂安荣蹙眉一挑,“具体哪里?”
他在那里住了三十几年,好东西见过不少,可是这样纯正色泽的宝石却是不多见的,这样大的却是见都没有见过。
桂伯舟半遮半掩,“咱家准备过来这里的前一天,我被九哥和四哥给打的那天,我后来躲到假山里不敢回屋子。却在假山里发现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块这样的宝石。”
“还有几块?都拿过来我看看。”
桂安荣一听自家儿子被二房的小狼崽给欺负了,心疼得一抽,可是一听有好几块宝石,这心疼马上飞到天边去了。
桂伯舟翻了个白眼,来这交代之前他就藏好了其它大块的纯度高的,连金条子都藏好了。这拿出来的只不过是他觉得一般的。
桂伯舟拿着蜡烛对着五块宝石一块块来回的摸着看,觉得不够清晰,又拿过一盏气死风灯和一块铜镜,“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藏在山洞里居然被你小子捡到了。”
“阿爹,你的口水流下来了,赶紧擦擦……”桂伯舟真的完全看不上自家爹这个贱样,真的让人想把气死风灯往 他脸上砸过去。
桂安荣一边擦着口水,一边道,“你懂甚么?这些虽然和以前咱家相比,算不得甚么,但是在平江府算是很好的了。拿去九间楼,肯定会被那些太太夫人们抢着要。”
“那你明天送贴子上张家,等休沐日我们一起过去。”
桂安荣一脸警惕的紧握着布袋子,“你拿这些上张家干甚么?难道松花坡那块地现在是张家的?你想拿宝石直接兑换?”
说着,桂安荣摸上一把桂伯舟的前脑门,“儿子啊,你果然阅历浅啊!阿爹告诉你,你这几块宝石是值不少钱,可是想要把整块松花坡拿下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桂伯舟一把挥开渣爹的手,道,“松花坡还是无主的,我也没想过要吞下整块。只不过想浑水摸鱼先买下一小块罢了。这个消息我能得到,人家张家说不定早就在谋划了。”
“张家是掌握着钱局的大商贾,钱财流通又快信誉度又高。如果咱们让他们帮忙把这几块宝石出手,那肯定能瞒过阿爷和阿叔。”
又加重语气警告的道,“阿爹你去换宝石,千万别说漏嘴了,如果张家家主知道是我同窗将消息告知给我,那我那同窗就惨了。以后我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桂安荣恋恋不舍的将宝石一颗颗的装进布袋子里,“那行,我去找平管家要几张桂府的帖子。桂府的帖子人家也许会重视点,如果是你阿爹我的帖子,怕会门人当厕纸用了。宝石,宝石你先放我这……”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能藏住那么久?桂安荣嘀咕了两句,果断的将布袋子搂进怀里,一脸不耐烦的道,“你赶紧回去睡觉。这事我自然会办好。”
桂伯舟不大相信,可是这会儿他又没有甚么人可用,章九 还不能完全相信,只好半信半疑的回屋子了。
等他休沐的那天,找到渣爹的时候。果然他又藏在屋子里画他那些美人图,“阿爹,天色不早了,我已经和同窗约好了近日上他家,你那贴子早该送到了吧?”
桂安荣心虚得瞄了一眼儿子,底气不足的道,“我说件事,你别生气啊!”
桂安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这个儿子总觉得心里忐忑得很,好像站在自家阿爹跟前一样,也不知道谁是儿子谁是爹。
咯噔一声!桂伯舟毛都竖起来了,声音尖叫起来,“难道你把宝石花掉了?还是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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